“周老板, 这是我哥, 他之前不知道我是无名。”林霁云解释道。
“啊,那可真是误打误撞啊, 之前这位公子还来书肆找无名授权, 我瞧着面容有些眼熟,原来和林公子是一家人,缘分缘分。”周富笑道:“我正过来要和林公子说茶楼合作的事。”
林霁流还处于得知自己弟弟真的是无名的震撼中, 听到老板这么说, 这才回过神来。
他有些不可置信道:“我弟真的是无名?”
“如假包换!令弟和我们书肆合作好几个月了,要不是他, 我们书肆也不会这么快声名鹤起。”
提起林霁云,书肆老板言语中满满都是骄傲, 虽然古语有言,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但在话本这一行,周富等了这匹千里马已经等了太久了。
合作方是无名的家人, 总要给些优待, 周富道:“既然是林公子的哥哥,那也没必要见外,这次就免费授权好了, 契约我都带来了, 稍作修改就能签名。”
说罢周富就用林霁云屋里的笔墨重新起草了一份契约, 自己签名按手印后,再交给林霁云两兄弟签字画押。
林霁云痛快签完名字,林霁流也晕晕乎乎签上自己的名字。
三方签字画押完毕,契约生效,每人留有一份合作作为凭证。
既然合作的事谈完了,书肆老板也没有久留的道理,喝了杯茶便准备走了。
然而林霁云却叫住了他,找出先前那张万两银票,问道:“周老板,这是你给我的出版分红吧。”
周富道:“是啊,怎么了?这银票有问题?”
“没什么问题,我就问一下,以免有人弄错了。”说完林霁云回头朝着三哥抖了抖这张银票,一副叫你怀疑我的眼神。
林霁流无语极了,本来还在震撼自己弟弟就是京城年轻人之中口口相传的无名,少年有为,结果又来了这么一出恋爱脑行为。
现在什么滤镜都破灭了。
等送走书肆老板后,林霁云跟三哥道:“这回你信了吧,钱真的是我自己赚的,我们之间是平等交往,他根本没有送过我什么贵重东西,也不存在你想象中的钱权诱惑。”
和皇帝谈平等恋爱?是他的脑子有问题还是他弟弟的脑子有问题?林霁流这些天本来正在为林霁云未来的出路焦头烂额,没想到弟弟还是执迷不悟,他怒道:“就算这一万两是你自己赚的又怎么样,那前些天他下的圣旨呢,还不照样给了你黄金百两?”
“那是正常赏赐,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他是天子,要管理这个国家的,怎么可能不以身作则?”
林霁流彻底被气得说不出来话了,怎么说都是他有理,这个弟弟胳膊肘已经拐到天边上了,纯纯恋爱脑,他道:“反正我不管,有我在的一天,就不许你们在一起。”
林霁云:“……”
他和君颉正常谈恋爱就这么让人难以相信吗?
等到了冬猎这天,扶云帮林霁云收拾好这两天要穿的衣物,让小厮帮忙搬上后面的马车,随后给林霁云披上兔毛斗篷,又给他塞了个手炉,确认不会冻到后,这才帮他掀开马车车帘。
扶林霁云上马车后,扶云见三少爷还在马车前站着,问道:“三少爷,你不去骑马吗?一会车队便要走了,临时备马恐怕来不及。”
林霁流望着车里的林霁云摇了摇头,“不了,我今天坐马车。”
说罢便长腿一蹬,进了车厢内。
扶云站在车厢外,颇为奇怪,往年三少爷嫌车内闷得慌,都是骑马走的,今年倒是愿意坐马车了。
车厢内,林霁流盯着怡然自得的林霁云,小声警告道:“二哥虽然让你去冬猎,但是我不会罢休的,这两天我会死死盯着你,你去哪,我去哪,别想耍花招。”
林霁云叹了口气,“三哥你都说了很多遍了,你说得不累我都听累了。”
“只怕我说再多遍有人也听不进去。”林霁流恨铁不成钢。
林霁云假装三哥说的不是自己,安安静静抱着自己的手炉取暖。
冬猎的地点按照惯例每年都在京城南郊的福山,朝中七品以上的官员及其家眷都伴圣同行,马车浩浩荡荡一路朝南。
晌午时分,马车抵达福山,冬猎正式开始前,所有人须下车集合,倾听陛下的训诫,随后才能安扎帐篷,狩猎餐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