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埋头走在前面的柳於菟突然停止脚步,一言不发的掏出手绢摁在他的嘴角,冰色的眼眸里带着些许的不耐烦:“不是说,不许你咬了吗?”
“忘了。”兰蒂斯卡舔了舔伤口,“其实不疼。”比之前在楼上被带上抑制器摁在地上要剪掉翅膀时候好多了。
柳於菟存心下手又狠了点:“恩?不疼?”
兰蒂斯卡立刻不肯说,不过心里却有点不服气的看着眼前比他年纪小好几岁的小雄虫想。
就是不同,就算被这么摁着也不疼。
那一点点的刺痛反而,反而……
柳於菟把他的小蝴蝶摁在墙上,举着手有用手绢擦了擦上面的血迹,湿润的双唇配上鲜红的血液有种破碎的美。
于之前的倔强顽固不同,此时此刻的小蝴蝶居然没有反抗或者流露出愤怒的反抗,而是乖乖的给自己摁着伤口,不挣扎,不啃声。
柳於菟抬头看了眼那双蔚蓝色的眼眸,深邃而又充满了好奇。
就和一只扇着翅膀凑过来,好奇的看着花园里刚刚盛开的玫瑰,他从未见过,好奇又有点害怕。
那长长的睫毛就如同他的翅膀,轻轻的抖动着。
很漂亮,柳於菟想,拇指却不由自主的隔着那沾染些许血迹的手绢抚摸着他的下唇……
而他的小蝴蝶,目光有些迷离,疑惑不解。
马修看看主脑又看看柳於菟,最后还是头疼的一拍脑袋跟上去,快走几步有些奇怪的看着两人在走廊尽头靠的很近的站着:“於菟,於菟?你家钥匙还没下来呢。”
“你觉得我哥会不给我提前准备好房产?”柳於菟迅速后退半步,把手绢塞入口袋中又掏出一把金色的钥匙晃晃。
“房子在哪儿?装修过了吗?上头分配的别墅在学区,那有最好的六所高中还距离第一学院和第一军校很近呢,不去看看吗?”马修跟着那小雄虫屁股后面叨叨叨了半天,见没人理他。
马修又忍不住犯贱的凑到兰蒂斯卡,用手肘捅捅他,压低嗓音:“你跟他一起回去?”这么快,就同居了?
“怎么可能?”兰蒂斯卡脸颊一红,忍不住舔了舔嘴角,淡淡腥甜在口中蔓延,想起刚才的场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干脆转身:“我去医院!”僵硬的打算从另一条路回病房。
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和,和这个陌生却又是法律上很亲密的人开这个口,或者说怎么和他道别?
兰蒂斯卡忽然反应过来,他们似乎连信息端都没加上?
柳於菟回头,眼神复杂的盯着这只小蝴蝶。
两人一言不发的互相看着对方,迟迟没有开口。
马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往后挪了挪,把空间留给他们俩。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马修感觉站在那呼吸都充满了尴尬~嘿嘿。
啧,这个小雄虫刚刚不是捏着兰蒂斯卡的下巴就说要他吗?
现在怎么别别扭扭的?连说话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我陪你一起去。”柳於菟想了想,微微挑起的下颚,垂下的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最终还是转身跟上。
自己的伴侣都要住院了,他怎么能不陪床?还置若罔闻的直接回家?
这不对,这违背他柳於菟做人的准则,哪怕这个伴侣在一个多小时前自己连见都没见过。
“不用,我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兰蒂斯卡有些不自在的跟上:“检查报告出来我就能归队。”
“你住在哪里?”柳於菟单手插在口袋里,修长的指尖忍不住把玩着那把金色的钥匙。
“宿舍。”兰蒂斯卡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第二军团的宿舍,不过很快我就会被调入主星军部,宿舍也会调整。”
这次在前线上他军功赫赫,自然会被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