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换了身衣服,跟他进了赌坊。
收拾一个赌徒既简单又麻烦,关键无非是让对方欠债,逼对方不得不低头。
卢栩不会赌博,昨天在赌场看了大半天,他能玩的不过是押大小这种低端游戏。
卢栩一次只压二十文,这是赌坊最小的额度,他边压钱边观察,有赔有赚,若只看他自己的收益,只能归咎为运气好不好,但纵观整个赌坊,就有意思了。
赌大小这桌,半天算来,客人和赌坊赔赚差不多,但客人中有两个实力特别好的,他们堵小钱有赔有赚,一认真,赌资一上十两,十次则有八次赢,而且还次次押最晚。
一旦他们押早了,那次八成要输。
他们每次输了银子,或懊恼,或不在意,意气风发喊着一定要翻盘,鼓动得其他赌徒情绪高涨纷纷砸钱。
卢栩冷眼旁观,这不就是托儿吗?
亏这群傻子还安慰人家下次翻盘赚回来,他们但凡把这两人赚的加到赌坊东家头上,什么都明白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作弊的,卢栩看不出门道来,他也不是来砸场子的,一下午亏那么点儿钱他也不在意。
只要知道这家赌坊能作弊,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作弊,那就够了。
第二天他又观察了一天,分辨出了赌场中真正管事的。
第三天,他揣上银票去找人了。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那名“高手”被卢栩叫到角落,卢栩二话不说给他塞了一张银票。
卢栩:“我瞧上你手艺了,你帮我收拾个人,事成我再给你一张如何?”
高手看看银票,迟疑道:“谁?”
卢栩:“方烟水。”
高手诧异:“他?那个废物怎么惹你了?”
卢栩:“不是他惹我,是他姐夫惹了我,他姐夫是官,我不能怎么样,只好拿他出气了。”
高手摸摸下巴,笑了笑,“你想怎么收拾?”
卢栩:“也不用怎么样,赢他银子,让他还不上,然后叫他私了,我揍他一顿,替他还钱,总之叫他不敢报官。你把握下尺度,也别把他逼急狗急跳墙了。”
高手:“放心。”
他揣好银票,叫卢栩到后面屋子里等着。
他当什么事呢,这么点小事竟然给五十两银子,还给方烟水清账,真是个傻子。雇人敲方烟水闷棍都不用花这么多。
恐怕这也是哪家小少爷,生气了又没什么收拾人的门路,害怕对方报官。
卢栩在后面喝了一下午茶,和打扫卫生的小伙计聊了半天八卦,方烟水被揪来了。
“这位公子说了,他和你姐夫有点儿私怨,揍你一拳,替你还一两银子,怎么样?”
方烟水听得莫名其妙,“啥?”
卢栩磨拳霍霍。
他忙道:“我姐夫?他惹你你去揍他呀!”
卢栩:“谁让你姐夫是官呢,小子,我也没办法。”
方烟水忙道:“我爹也是官!我大哥也是!”
卢栩笑:“你不是呀!”
他一拳揍方烟水肚子上,方烟水嗷的一声,捂着肚子开始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