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朗姆射出的第一发子弹,目标就很明确,如果有所谓的人质作为威胁,那么就解决掉人质,让威胁不再是威胁。
对待一匹孤狼一样的琴酒,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拔光他的所有爪子,然后再关进笼子里好好折磨。
随后又连续射出的子弹就是他折磨的手段。
对准的是琴酒本人,但都不是致命伤口。
毕竟BOSS的要求就是,不管怎么样,在目的没有达成之前,琴酒不能死。
但是不死不代表不能折磨。
琴酒咂了下舌,毫无负担地举着身前的尸体当做盾牌,把所有的子弹都挡了下来,新鲜的血液飞溅到脸上,刺目的红色,扭曲中又带着无尽残暴的戾气,此刻他看起来更像是丛林里捕猎的大型野兽了,侵略性十足。
贝尔摩德挑眉笑了下,“啧啧,琴酒你还真是厉害,这是第几次了?你就这么不放弃?还准备拉多少人下水?”
“杀了他可不是我。”琴酒冷笑一声,此刻他看起来凶残无比。
“你这幅样子真是很少见呢,狼狈至极,琴酒,背叛组织的下场就是这样,你比所有人都清楚不是吗?”朗姆慢条斯理地开口,期望看到阶下囚一样狼狈的琴酒,他真是等太久了。
如今能看到,真是畅快无比。
琴酒像是扔掉垃圾一样把尸体丢到一边,然后露出嘲弄的笑容,不管什么时候,朗姆依旧这么一副让人觉得恶心的高高在上蠢货样子。
以前他不想生出事端,都是避免和这种二把手引起冲突,但是现在反而无所谓起来,他笑意里的嘲讽过于明显,让人看起来似乎身为阶下囚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呵,朗姆,你真该动动你那生锈的脑子了。”
知道实情的贝尔摩德并不言语,只是那样靠在墙上,弯着眼睛笑笑,慢条斯理地掏出烟准备点燃。
“如果不是你对组织有二心,会沦落到这种下场?哈,琴酒,你准备让人笑掉大牙吗?你要是忘记了,我不介意提醒你,比如说,前不久你失踪的事,你去哪里了?”朗姆说的井井有条,乍一听非常有道理,让人无法反驳。
但是已经断定的人眼里无论怎么解释都是徒劳的。
更别提琴酒根本懒得和他多说一句话。
只是那样看向贝尔摩德,“太蠢的人会早死,知道太多的人也会早死,你说你是哪个?”
“无所谓,我怎么都行,倒是你琴酒,你还不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吗?”
“痴念妄想。”他对此嗤之以鼻。
琴酒不信,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望月慎会同意这种交易,蠢到家了,自己和他之间根本什么都算不上感情,让他来交换自己,而且交换的不是望月慎本人,应该是他身上那种特殊的力量。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绝对是陷阱。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来呢。
而且……他可以随时去找那个所谓的可笑替身吧,虽然很不想提,一旦提起来也会像是脸上被狠狠打了一拳那样,又痛又怒。
他想要的,自己给不了。
所谓普通人的平静生活,幻梦泡影里那种生活,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自己身上。
所以他也绝对不可能用那种力量来交换自己。
琴酒完全不怀疑望月慎对于平静的,普通人生活的执念。
贝尔摩德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她笑盈盈地说,“琴酒,你扪心自问,你真的了解他吗?我告诉你,他同意了,不仅同意,还已经在路上了。”
扣紧手腕的铁链轻微抖了下,发出清脆的哗啦声,淡漠的一张脸毫无波动,碧色眼瞳视线偏开,眼皮缓慢垂下又睁开。
琴酒欲言又止,沉默了好一会,最后从咬牙切齿里挤出笑声,“哦,真傻。”
朗姆泛起点疑惑的情绪,这和他知道的事情完全不一样,到现在,能够把琴酒完全摧毁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未知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