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琴酒你对迟到之人的欢迎仪式?未免也太盛大了吧。”波本咧嘴笑笑,笑容格外灿烂,完全看不出一丝阴霾。
琴酒漫不经心地检查着手里的枪械,周围几个人无不被吓到了,一脸想不到的表情看向那双被包裹在烟雾里的眼睛。
哪怕他对谁都没有信任,哪怕他阴晴不定,也不会这么无故对正式成员发难,刚才那一枪如果不是波本躲得快,绝对会中弹。
“你说一个人连来参加会议都如此戒备,说明了什么?他完全对我们没有任何信任呢,什么人会对组织毫无信任?除了卧底也就只剩叛徒了,波本,你是情报人员,和这两类打交道的多,你说对不对?”琴酒嘴角泛起森然可怖的笑容。
波本撇撇嘴,游刃有余地拍拍胳膊上残存的硝烟,“不,也有别的可能性,比如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派系在争斗的时候,这种情况下,防备着对方的冷枪没什么错吧?”
琴酒嫌恶地皱了皱眉,正是把朗姆这块挡箭牌用到了极致,他现在非常怀疑波本的身份,不是叛徒就是卧底。
鉴于他中途才进组织的原因,琴酒认为是卧底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如果真的对波本出手,只会让朗姆那个急躁的,看中虚荣的空心菜觉得自己是在针对他,然后出现各种夺权之类的无稽之谈和矛盾。
真是麻烦,真是愚蠢。
组织是个不错的安身之地,但是只有这一点让琴酒很不满意。
朗姆的存在,简直就像是一粒老鼠屎。
“琴酒,你该不会是给自己放假放过头了吧,你不在的这些天,很多工作都是朗姆下派的,别着急嘛,我今天可不是空着手来的,所以迟到也没办法啊。”
波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像是戴了一张假面的金发青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名字泥参会。
“泥参会,这不是波本你调查的那个吗?日本本土数一数二的暴力社团,它对组织来说还有用,所以一直任由其在发展,这次是怎么了?”贝尔摩德翘着腿坐到吧台附近,她之前在暗杀议员的事件里还变装过成这个暴力社团的女头目之一,也有一定的了解。
琴酒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泥参会这个名字他也有印象,当初为了拿到一块地皮,他还和伏特加有了趟愚蠢的行程,那块地皮的主人和泥参会有勾结。
伏特加心直口快,灌下一口酒直接说道:“这个组织快垮了吧,他们的老大被人一酒瓶敲碎了脑袋,在医院里躺了不少时间,但是还是死了,手底下的若头都在争这个老大的位置,其中一个还因为争斗被条子给抓了,已经成一盘散沙了。”
波本挑挑眉,“伏特加你知道的还挺清楚,在这之前的事情的确是这样的,但是他们的老大鬼童捺房还有个私生子,想要结束这场内耗争斗的成员正在找这位私生子的下落,通过可靠情报可以得知,那个私生子还活着,而且最近找到了明确的下落,但是嘛,更具体的暂时还不清楚。”
“你说这么多,BOSS想要对泥参会下手,借助这个所谓的私生子?”琴酒嘲讽地笑笑,“你确定这是BOSS的要求?”
伏特加知道的事情琴酒一样清楚,但是组织如果想要对泥参会下手也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根本不需要费这种功夫。
一个所谓的暴力社团而已。
怎么可能和组织相提并论。
BOSS不会下这么愚蠢的命令,只能是朗姆。
波本摊摊手,“啊,难道琴酒你觉得我在假传命令?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作为看门狗自然没有,但是你的主人有。”琴酒毫不客气地讥讽着。
“不不不,琴酒你说错了,BOSS是我们共同的主人,那也是你的主人,说看门狗的话,你也是啊。”
波本维持着滴水不漏的笑容,看不出任何攻击性,但是这其中的火药味谁都能闻到。
伏特加把酒杯一甩,他猛地站起身,恶狠狠地准备拿枪,却被自己的大哥一句话给拦住了,顿时有点愣在了原地。
“用这种奇怪的称呼来故意激怒人,波本,你想看到什么?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对这种称呼的反感度已经有人替我打过预防针了。”
琴酒轻描淡写地将空气里激起的所有怒火揭开,最近离谱的事情发生太多,变成猫他都经历了,这种事就想达到激怒的阈值,未免也太好笑了。
贝尔摩德捏了下下巴,别人可能不懂这其中的云谲波诡,但是她本来就是人精,很明显嗅到了一丝异常,或者说组织内部可能要大洗牌的味道。
从波本这么昭然若揭的态度来看,他想激化琴酒和朗姆之间的关系。
虽说不用特别挑拨,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很不好了,但是这一次的确太明显了,如果不排除是波本自己的恶趣味,那么就代表了一个信号,在琴酒失联的这么长时间里,他在BOSS心中的地位有所下降。
这对于贝尔摩德来说并不意外,毕竟朗姆是最早跟随那位大人的,他的父亲也和组织颇有渊源,是家臣一样的存在,现在还是二把手,而琴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