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年累月的怪异见闻给了他不错的心理素质与反应能力,两周的相处让他摸清楚了一些这位阴晴不定的心情。
某种程度上,说他像猫,真没错,动物里大型的狩猎者,几乎也是猫科动物。
对于猫,最需要的大概就是耐心了,而自己的耐心一向很足。
所以望月慎微微仰着头,灰色的眼眸里露出晦暗又冷静的色彩,淡漠地注视着对方。
琴酒很少会被人这样看着,没有人敢这样盯着他看,碧色眼瞳收缩到极点,视线如同利刃一样扫过对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最后停在那双灰色的眼眸上。
那里什么都没有,像是包裹着一团混沌。
虽然理性上已经相信了对方的说法,但实际上他的经验告诉他这根本不正常。
高速思考下的理智承认这怪异的一切,怀疑的本能却在构思着其余可能性,直到那些可能性都被琴酒一一推翻。
日本废物警察和公安抓住了自己?然后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减轻自己的怀疑?
不可能,这帮迂腐守旧的日本人根本不会有这种念头,其次作为犯罪组织的高层,他们也不会傻到觉得这样就能撬开自己的嘴。
有一个更加神秘的组织和幕后黑手囚.禁了自己,用来操纵愚弄?
不可能,有这样一个组织和势力,BOSS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
唯一的解释只有,这是不正常的,是常人不能理解的异常。
“我想你睡了这么久也饿了,我做点吃的?”
望月慎示意对方看一眼窗外,巨大的日轮即将落入地平线之下,盛夏的落日总是会持续很久,暮色四合,夕阳的余晖将一切都铺上橙黄的色彩。
这个点的确是晚饭的时间了。
琴酒盯着眼前的人,恐怖冰冷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直接杀死,戾气颇重的他冷哼一声,“你究竟是谁?”
“望月慎,不论你再怎么问,我也只能给你这个答案,就不能一边做饭一边聊吗?我们现在是一条船的。”
望月慎摊摊手,轻轻叹了口气,这个人的疑心病太重了,谁都不信就算了,好像看谁都有毛病要背叛他一样。
直觉告诉他,这家伙是在黑暗里摸爬滚打的人,刀尖舔血的家伙。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相信对方也格外惜命,经历过生死边缘的人,对于死亡会视若无睹但不会不珍惜自己的命。
琴酒往后退了一步,他抽出架子上另一把菜刀,锋刃折射的冷光在他脸上缓缓拉长,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行,做吧。”
望月慎撇撇嘴,开始重新准备食材,他准备做的饭菜很简单,鸡肉咖喱,快捷方便也省钱。
他真的很穷了。
随着做饭的过程,琴酒的眼神从怀疑转为审视,“独居,生活作息良好,没有亲近之人,警惕性很好,有一定格斗基础,手上有经年累月用武器的茧子,握画笔的茧子是新长出来的,对于枪支和其余武器有一定了解,如何转移也有涉猎,你真的是普通人吗?望月慎?”
他每说一句,就观察对方的表情,每一处细微的变化都不错过,但是望月慎就像是戴了假面,没有任何波动。
“嗯,普通人。”
望月慎抬眼望向对方,而后颇为认真地问:“吃吗?咖喱,不辣的那种。”
好像在他看来,现在所有的事都比不上填饱肚子。
吃饭对于望月慎来说,的确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当脊背上出现漆黑的花纹后,他发现自己就变得很需要食物,以往可以随便应付的一日三餐,现在必须要仔细应对,一顿不吃都会带来难以控制的饥饿感。
虽然他的食量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这种无由来的变化让望月慎很是不安。
琴酒目睹了做饭的全过程,再想到伤害共享这件事,他顿了下没反对,根据自己对于时间的推断,他现在记忆上的时间应该是一天之前,但是体感的饥饿程度却不止这么多,根据他的推断,自己应该已经有三天没有进食了。
饥饿会带来不必要的损耗与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