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青雪咬紧了牙关,就连手都紧紧地攥着方应看的衣袖:“嘶。”
不管怎么忍,到最后他还是从红.唇中泄露了些许的声音。且不说看他的表情,但是听这些声音就觉得他在忍受着多么残酷的疼痛似的。
“方应看。”兰青雪实在是忍不住了,偏过头想要去躲。
一只干燥温暖的手按在了他的后脑勺,力道不大,但刚好可以控制住他头的转向。
方应看把人半抱在怀里,抬眸冷冷地看了一眼一旁冷汗直流的大夫,直把人盯得两股战战,不敢动弹。
“好了,一会儿就好了。”
兰青雪喉结上下微动,但还是逞强地说道:“我没害怕。”
他说话时的声音都在颤抖,再加上泛着泪光的眼眸,刚才说的那句话不管怎么看都没有多大的说服力。
“继续施针。”方应看抬手在兰青雪湿润的眼尾轻轻一抹,随后就吩咐大夫继续。
细微的疼痛不断,生生地折磨着兰青雪。他深吸着气,鼻腔中满是方应看身上冷淡的熏香,以及些许成熟男子身上的淡淡味道。
等扎完针之后,兰青雪脸都白了,缩在方应看的怀里紧抱着人不放。一想要把他放下来就抬眸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泫然欲泣,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方应看有些忍俊不禁,他抬手轻轻地摸着对方的头,声音都是轻柔的:“很疼?”
“没有。”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兰青雪义正严词地否认道,如果单听他的声音,或许还会觉得对方是真的不怕痛。
“嘴硬。”方应看一针见血地点评道,随后就将人抱了起来往房间走。
“方应看。”兰青雪被抱着,他抬手摸到了方应看的衣领,随后就捏着用力扯了一下,示意对方低下头看他。
方应看被他拽得低下头,一双狭长的眼眸低垂,纤细浓密的眼睫锋利得像是一把刀:“怎么了?”
他嗓音慵懒,语气有些吊儿郎当地反问道。
兰青雪抿唇一笑,随后就凑上去在对方的耳边轻声说道:“待会儿喝药的时候能不能多拿一盘蜜饯?”
“哦。”方应看拉长了声音,以一种刻意的语气说道,“看来兰公子不止是怕痛,原来还怕苦。”
被他打趣的兰青雪脸都快红了,他咬牙切齿:“你快说,答不答应。”
“啧。”方应看往上颠了颠他,吓得兰青雪连忙伸出胳膊搂住了方应看的脖子,紧紧的,就像是抱着树干的小松鼠。
“知道了。”察觉到对方这个动作之后,方应看眼中带笑,只不过还是一副欠抽的模样。
兰青雪撇撇嘴,知道对方的恶趣味,因此也没有和方应看继续辩解着什么。
回到方应看的卧房之后,兰青雪就被放在了临窗的软塌上。因为窗户开着,阵阵冷风时不时地从外面吹进来。
兰青雪的头发被吹散,只好独自抽出一根发带把头发束了起来。
“砰”的一声轻响,方应看走过去把窗户关了,然后又从衣柜里扒拉出来一件浅色的披风盖到了兰青雪的头上。
“你无不无聊?”兰青雪无奈地把蒙住头的披风从头上扯了下来,然后披在了身上。
他身形本就消瘦,哪怕被精心养着也没多少肉。而方应看比他年长几岁,虽然穿上衣服之后看起来身材精瘦,实则肌肉腹肌该有的一样都不缺,块块沟壑明显。
因此方应看的衣服穿到兰青雪的身上后就有一些不伦不类,就像是小孩儿偷穿了大人衣服似的。
“哼。”
“你又哼笑什么?”兰青雪瞪大了双眼,坐在软塌上仰面看着身前站着了方应看。
方应看垂眸,从这个角度来看兰青雪,对方更像是一种单纯无辜的动物了。
“笑你傻。”他抬手盖在兰青雪的脸上,稍一用力就把对方摁仰倒在软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