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沁看着顾良忱露出浅浅的笑意,睫毛轻颤。
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顾良忱的瞳孔被映成了清透的琥珀色。她微仰首,侧颜似乎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棕色,显出些茸茸的质感。
心情美妙起来,玻璃上映出余温沁温柔的笑意。
沉浸在绘画世界里的顾良忱整个人似乎都发散着光辉,这是发自内心热爱的人才会拥有的。
她就这般凝望了许久,直至余父打断。
“你去叫小顾过来吃饭。”余父道,“吃完再画。”
余温沁摇头:“等等吧,她进状态了,这会打断不太好。”
余父没再过多言语,转了两圈就离开了。
阳光太暖和了,姥姥很快就感到了倦意,渐渐入眠。
顾良忱的画笔没有停顿过,颜料碟从一开始的“泾渭分明”变成了现在的“浑然一体”。
再次搁下画笔,肖像已经完成了大半。
隔着窗户,余温沁正招呼着她过来。
银耳羹还是温的,顾良忱喝了几口,唇边就多出了一个挖满蟹膏的匙子。
“尝尝。”余温沁的眼眸里藏着期待,“我没加醋。”
顾良忱抿了满满一勺鲜美的蟹膏,味蕾绽开。
“刚剥好的。”余温沁将堆满蟹肉的瓷碗推过去,“加了一点点醋。”
满满一勺蟹肉入口,顾良忱心底泛起了幸福的泡泡。
余母端着刚热好的稀粥过来时,刚好看到了窗边的她们。这一幕和谐得过分,恍惚间,余母生出种她们是一对的错觉。
“喝点粥垫垫。”余母踟蹰了片刻才打断她们。
顾良忱抬眸,余温沁回首,齐齐看向余母。
“你们聊。”余母笑着道。
晚辈们的低语声渐渐消散了,从客厅出来的余母碰上了正在折腾大白的余父。
她阖上门,坐到余父身边,惆怅道:“要是小顾是个男孩就好了,跟闺女多般配。”
“闺女已经多久没动静了,愁死人了。”
余父抚着大白的手一顿,有意道:“女孩也不错啊,就当有两个闺女了。”
余母微讶:“两个闺女?”
“不是你说闺女多好嘛!”余父放下大白的爪子,拍了拍手,偏首看向余母,“生沁沁那会,你天天在家烧香祈祷是个闺女,我妈多说了句‘喜欢吃酸生儿子’你都要生气来着!”
“我有吗?”余母嘴硬。
余父呵呵一笑:“你还说男孩爱闹腾不顾家,女儿是小棉袄,是送给妈妈的礼物。”
……
下午两点多,顾良忱和余温沁借口东西落在南锦园了驱车回市区。
这回是余温沁开车顾良忱坐副驾驶。
路上顾良忱发了条市郊湖畔的风景图到微博上,没配任何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