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顾良忱并不是一无所知。她能感觉到余温沁若即若离的鼻息和一些幅度较大的动作。
这种“打了个瞌睡就有爱人的肩头可枕,有爱人铺好的被子可盖”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
顾良忱窝在余温沁身边,不愿醒来。
余温沁看完了汉代的政体运行制度才舍得睡觉,等到她真的关了房间的灯打开了柜上的台灯,顾良忱却醒了。
困得睁不开眼睛的余温沁翻了个身,用背对着她。
顾良忱的爪子搭在她的肩头,小声道:“我睡不着。”
余温沁阖着眼眸,因为困倦,鼻息很重。
“睡不着就去跑步。”她道,“不想跑步就读书。”
顾良忱没有说话,只是撑起些身,轻轻啄了啄她的脸颊:“你睡吧。”
“晚安。”
温热的鼻息里夹杂着好闻的薄荷味道,勾得余温沁心底漾起了波澜。
正当顾良忱够着平板,准备靠着枕头摸张图时,余温沁转身抱住了她。
顾良忱微僵。
“淫心不除,尘不可出。”阖着眼眸的余温沁低低道,“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姻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顾良忱:???
“什么意思?”顾良忱傻傻道,“你是对我说的吗?”
她不是问余温沁句子的意思,而是在问她念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余温沁将她圈得更紧了,半张脸埋在了她身侧,“我念给自己听的。”
刚才顾良忱对她说晚安时,余温沁确确实实是突然清醒了。所有的疲乏都被她这声亲昵的“晚安”抽走了,她的呼吸成了最为热烈的蛊惑,催着余温沁去亲近她,去拥抱她,去亲吻她,去想她索求更热烈的触碰。
顾良忱的掌心落在了余温沁耳畔,指节抚摸着她的发。
“温温……”她的尾音拉得很长,听起来像是撒娇。
余温沁疲惫地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指尖。
“下次一定。”余温沁用唇形道。
顾良忱不动。
余温沁覆上了顾良忱的手心,温柔地啄了下。
“晚安。”她喃喃道。
长久的静谧中,余温沁在熟悉的薰衣草味道中沉沉睡去。
*
给“温氏拆迁队”的头像并不好画。
余温沁运营了这么久的账号从没露过脸,因而抓住外貌特征画一个有辨识度的头像是不太靠谱的。
顾良忱托着腮,思考了许久都没有头绪。
她看了眼熟睡的余温沁,又看了眼床尾端坐着的三只精神抖擞的喵叽,最后看向了自己的笔尖,无奈地叹了口气。
愁死人了。
一人三喵对视了许久,茗茗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跳到了床上来到顾良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