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色暗沉,又渐渐亮了起来。景洵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花砾领着一个紫衣男子进门,对方焦急地喊了他一声“景公子”。
景洵呆滞地抬眸看了一眼,原来是殷城主,对方被绳索捆绑,满身刀伤血迹,正关切地看着自己。他是杀进来的吗,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来?自己如今这副衣衫不整的羞耻模样,还有什么颜面见人?
“你的老相好来了,你这是什么反应,怎么也不问个好?”
花砾昨夜刚打探过,景洵这五年来都躲藏在寒城,被城主殷迟收留着。殷迟原本是南元帝座下的高官,当年南元帝和政南王争夺皇位,殷迟被迫在关键时刻倒戈,云政南也因此饶了他一命,不过并没有像南元那样重用他,而是将他贬到这北蛮之地做城主,不闻不问。
当年景洵带着孩子辗转数地,在机缘巧合中来到了寒城。落魄的殷迟,收留了同样落魄的景洵。两人年龄相仿,都有过一段被骗的情感经历,也有许多共同话题……他们视彼此为知己,相处十分融洽。
“你……”殷迟欲言又止,他能猜到景洵经历了什么,很后悔将对方独自留在这里,于是愤然冲花砾道:“放了他,我做人质!”
“放了他?你还不知道这位是谁吧?”花砾坐回床边,戏谑地勾住景洵的肩膀,殷迟又厉声呵斥道:“别碰他!拿开你的脏手!”
花砾偏不,还故意用手指捋了捋景洵凌乱的长发,“这位是当今帝王念念不忘的爱妻,却在你身边藏匿五年,还被你一个破城主占了,你说要是给帝王知道了,是会把你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景公子……不是你说的那样!”
“殷城主不必和他争辩,此人思想龌龊,看什么都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