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这个阿棠想杀我?还是政南王想杀呢?”景洵毛骨悚然,那个阿棠何止是认识自己,她简直要掀自己的老底了。这一刻,他只恨自己穿越前没好好看剧情,都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

“这件事尚需要查证,看来这条捷径走不通,我们不能再打草惊蛇了,得回去从长计议。走罢,此地不宜久留,那个阿棠迟早会追上来。”

两人匆忙撤离,并暗中通知其他部下汇合,就在他们即将抵达城关时,又收到了最新情报,政南王居然下令封城了!

“这不可能!政南王还未称帝,这里虽然是他的领地,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封城就是公然挑衅南元帝,这不符合他的作风。再说了,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封城,时间还偏偏掐得这么准?”

“不会是为了抓我吧?”景洵揣测道。

“应该不是,他作风严谨,在没见到你本人之前,绝不会因为属下的只言片语就做出这种影响一国大计的事。”

花砾一开始还以为是假消息,但他远远看见城楼下来回巡逻的官兵时,才意识到居然真的封城了。所有出城的人都会被严格盘查,他们作为异族更是重点盘查对象,恐怕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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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正攻下章粗来~

第5章 掀开盖头

黄昏时分,一队铁骑穿过城郊暗林,来到了严密封锁的边城。

阿棠立在大道中央,肃然望着风尘中的铁骑,她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为首的玄衣人跳下青骥,他一袭低调的宽袖缎袍,脸上戴着镂金面具,举手投足间暗藏气势。男子径直朝阿棠走了过来,身形矫健步履沉稳,但他只是睥睨了她一眼,便跨入了一旁的客栈内。

“王爷!”阿棠喊了一声,摘下蓑笠跟了进去,关上门就立即下跪。

“私传本王旨意,擅自封城两日,你好大的胆子。”男人正襟危坐,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但在场的亲信都感受到了一股强烈压迫。

“给本王一个不杀你的理由。”男人扔了一把剑在阿棠面前,铁器撞地发出一声颤响。几人也跟着身躯一震,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阿棠双手握起剑,颤颤举过头顶道:“回王爷,属下见到了李鹤汀!为了找出他的下落,迫不得已才假借您意擅自封城。”

男人眼神微变,阿棠继续解释道:“两日前,我等在街边偶遇一美人,音容笑貌和李鹤汀极其相似,但行迹有些可疑。一开始属下以为有人冒充,遂将其引至偏僻处进行试探,后确认他就是李鹤汀本人!”

“有何证据?当年本王亲手将他火化下葬,你也在场。”

阿棠不敢抬头与男人对视,全程盯着对方绣满暗金色祥云纹的衣摆。

“证据有三,一是他躲刀时的步法,就是王爷您当年教他的招数,这是外人模仿不来的。二是他对街边的幼犬爱不释手,当年李鹤汀也很喜欢这些小东西。三是我喊了他的本名,他的反应也十分真实。”

“仅凭这些,你就敢拿整个国家来下赌注?”男人拔出阿棠举在头顶的剑,赫然将剑刃架在了阿棠脖子上,并给出了要斩她的理由。

“首先,本王的招数并非独创,凡我皇族皆会使之。其二,爱好幼崽乃人之常情,有心者亦可轻易模仿。其三,冒充者若做足功夫,真实地回应正主姓名并不难。你还有何说辞?”

阿棠急忙从怀中拿出一缕断发,“王爷请看,这是我从对方头上削下来的,我记得您曾收藏着他的一缕头发,只要稍作对比就知道了,他很可能就是李鹤汀本人!当年他下葬的时候我虽全程看着,但这其间好像有什么曲折,其实他并没有死。”

男人接过断发,细细打量着柔软的发丝,眼底的寒霜微微化开了些。一晃五年了,如果对方真的还活着,又怎么忍心不见自己和孩子?那年他们说好要永结同心,他羞赧地换上红艳喜袍,却又带着身孕不告而别,等自己再找到他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此事确实诡异,属下深知王爷的顾虑,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李鹤汀,只要把他抓回来一问,真相便水落石出了。”

失神良久,男人才收回剑道:“给你三日时间找出此人,若你办不到,三日后本王就提着你的项上人头去见南元。”

“多谢王爷开恩,属下这就去办!”阿棠伏地叩首,起身快步离去。她随手操起蓑笠扣在头上,满眼萧瑟,是生是死就看接下来这三天了。

与此同时,花砾等人还在东躲西藏,他们发现城中突然戒严,四处都有官兵搜查,也不知道在找什么。花砾觉得事出蹊跷,担心再遭到袭击,决定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保险起见,他想到了一个出城的高招,那就是装作送亲的队伍,把景洵作为新娘送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