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知道了,他只是安阳侯府最不受重视的儿子,是一个无名无分的侍人所生,自幼过得也不怎么如意。

难怪,当初会让区区一个姜雁,欺负成那样。

她也知道了,安阳侯未必会因为他,而在有朝一日兵变时,作出什么承诺。

她最初留他在身边的理由,其实是不成立的。

但那又如何?

她想设计与齐王抗衡,有许多条路,一条走不通了,再换一条便是。

而他是她的男人,这才是当下要紧的事。

那她知道了内情,又何必非要点破。

然而面前的人,眼眶却无声无息地红了。他双唇动了好几下,什么也没说出来。

“干嘛呀?”

许清焰抬手,在他眼角擦了擦。

“你可别跟朕哭啊。要不然,别人知道的,是朕办了好事,不知道的还当朕如何欺负了你,连孕夫都不放过。”

顾怜定定地望着她,声音微哑。

“陛下做了那样多,究竟为什么不告诉我?”

“朕想留着等你自己发现,好让你感动得眼泪汪汪,来找朕诉衷情。喏,就像现在这样。”

“不许骗人。”

“……朕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一国之主,拿这点小事来向你邀功,会显

?璍

得很没面子。这个回答,满意了没?”

许清焰眼底深处,神色晦暗,唇边却故意带了一抹轻浮的笑。

“哪有你这样的,得了便宜,反倒拿出一副质问的架势,来审朕。这时候,不该给点甜头吗?”

说着,将他衣领轻轻一拉,就去衔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