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刁钻。”

她俯身过来,眯眼挠了挠他的下巴。

“只你一个,都敢成天和朕拈酸吃醋。要是再多几个,朕怕不是能被折腾死。”

闹完了,才道:“这是在刑部衙门弄的。”

“刑部?”

“嗯。做一场戏罢了。”

她喝了一口茶,略微正色。

“诸王不好在京中久留,如今都将回封地了,朕却想将颍川王留下来。要留她,必得有名目,为此,才不得不生造出一个由头。”

“正巧,近日有个皇城提督,犯了贪墨谋私的罪。原本交由刑部审完,让朕过目发落即可,为了将戏做全套,朕还要摆出怒不可遏的模样,亲自往刑部衙门去听审。你是没瞧见,把那人吓得跟什么似的。”

“审囚犯难免用刑,血腥气有些不好闻。刑部那些人说,这是她们常年用的熏香,往衣衫上稍过一过,污浊之气便尽可散了。朕架不住她们殷勤,又想着要回来陪你用晚膳,不想让血腥气妨着了你,这才随手一试。不料,反倒惹你不痛快了。”

她笑着,掸了掸自己的衣衫,又要将椅子向后挪。

“罢了,朕离你远些,免得你一会儿吃饭都没胃口。”

却不料,腰上忽地让人环住了。

顾怜没准她动。反而倾身过来,投进了她的怀里。

双手牢牢抱在她身后,头倚在她肩上,露出的侧脸分外安静。

她稍怔了一怔,才抬手拥住他,声音都放低了。

“不是不喜欢这个味道吗?”

“是不喜欢。刑部用的熏香,一点品味也没有,呛得人头晕。”

“那你还……”

“谁让它是用在陛下身上,只能忍一忍罢了。”

他故作幽怨地叹一口气,却抬起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