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说您夜里劳累了,睡得久些也是应该的。”

“……”

顾怜猛地一下,脸颊都发热。

他轻轻地在小侍人手上拍了一下。

“再胡说,我可要掌你的嘴了。”

“奴分明只是原样学话罢了。真是好生冤枉,一会儿陛下回来,奴可要到跟前鸣冤去。”

如意嬉嬉笑笑的,端了热水,替他洗脸净手。

又举着木梳,对着妆台上的铜镜比样子。

“公子瞧,今天是戴这支玉簪好呢,还是这条发带家常一些?”

“随意一束就好,哪有这样多的讲究。”

“也对。不论公子打扮成什么模样,在陛下眼里,永远是爱不释手的。”

“你又在乱来了。”

“奴可没有。”

如意替他系上那条清水蓝的发带,左右看看,满意地点点头。

“初夏里,是这个颜色好看。”

然后才扬起眉梢。

“奴可是听说,咱们陛下从前,是从不在君侍宫中过夜的,近来却总是宿在我们这里。您猜别宫的下人都怎么说?”

“什么?”

“都说这是独一份的恩宠,可把他们给羡慕坏了呢。光是这几日,就有好几个悄悄跑来问奴,还有没有办法,进咱们宫里伺候。”

他一昂脖子,神气活现的。

“奴哪能让这等来历不明的人进来呀,统统没答应。”

顾怜不由微微失神。

宫中侍寝的规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