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不喜欢才好呢。”

“为什么呀?”

“就她成日里事多。原本只是见屋后的栀子开得好,顺手挑几枝插瓶送她。她倒好,还挑拣上了,又嫌素净,又要我装了香囊给她。”

他声音低低的:“麻烦得不行。”

唇角却带了一丝笑,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反倒是如意看得明白,当即故意皱了脸,点头附和。

“公子说得对。都什么时辰了,赶紧躺下歇息吧。咱们才不为她熬呢,让她多等几日又算什么。”

说着,就假意上前去夺。

顾怜一边道“别闹”,一边笑着躲闪。却冷不防嘶的一声,轻轻抽了一口气。

手上一道白纱布,显眼得很。

如意忙不迭地收手。这一回,眼角是真垮下来了。

“公子为了陛下,也当真是吃苦头了。”

他自幼不爱男红,并不熟缝纫裁剪之事。

这是他先前裁丝缎时,捏着剪子比划,不小心给伤了的。

如意捧着他的手,红着眼圈,声音小小的。

“若是陛下敢不珍视您的心意,奴第一个不依。”

“说什么傻话,她是陛下。”

“那也不行!”

“好了,哪有那么严重的。”

顾怜柔声安慰着他,举起手在灯下看了看。

“只是一道口子罢了,原本也伤得不深,这会儿都快长上了。”

“公子您又哄人。”

“我说的是实话。本来也是听说,陛下今夜要来,才有意包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