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狼狈、仓皇,被下人们拉扯得都快衣不蔽体了,却还能打断那掌事的回话,清晰地说出那一句:“臣侍是安阳侯之子。”
太伶俐的小雀,不服管教,容易飞跑了。
改天得剪一剪羽才好。
那边苏长安添了热茶回来,路过门边时向外望了一眼,轻声道:“下雨了。”
难怪,方才吹进来的风里有些水汽。
许清焰不动声色地揉了揉左膝,还是被对方发现了。
“奴婢说什么来着,您的伤还未痊愈,本不该这样劳动的。顾贵人扑在您腿上那一下,奴婢瞧着都……”
说到一半,自己咽了回去。
“要不然,再请御医来瞧瞧吧。”
“何必呢。”许清焰淡淡摇头,“伤到筋骨了,无非是让慢慢养着,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话虽这样说,总是……”
“是嫌盯着朕的人还不够多吗。”
身边的人垂下眼,不说话了。
半晌,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去将灯点起来。
不料,火折子还没来得及熄,在宫门口值守的小宫女就跑了进来,口中道:“陛下,外面有人求见。”
许清焰只诧异,这天将要黑透的时候,又下着雨,什么人能有急事。
随口问:“谁呀?”
谁知对面的神情,却忽地变得迟疑了,透着些难以言说的微妙。
“是,是清池宫的顾贵人。”
“……他?”
许清焰眉头一跳,“他来做什么?”
“奴婢不知道,他只说,有要事恳求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