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介意什么?”
戚映竹轻声:“我们在巷子里看到的那个啊。”
时雨沉默一会儿,他低着头吃东西,声音也轻了:“那个啊……你很困扰么?”
戚映竹拧着眉,自言自语一般:“你不困扰么?大庭广众,岂能那般孟浪?若是真情动如此,躲在屋子里想如何做,不好么?何必、何必……就那么忍不住么?”
时雨笑了。
他道:“刺激啊。”
戚映竹怔一下。
她去看时雨,隔着帘幔,她眼的青年仍在进食,头始终没有抬起过。戚映竹看得出神,心神飘飘乎,想到了她的许多知识,其实来源于时雨。
他教给她许多东西,教给她何谓欲,教给她如何享受。她自己都不懂的自己的身体,时雨全都教她……
戚映竹一直盯着时雨,她那种灼灼的目光,让时雨实在吃不下去了。杀手对于旁人的注意何其敏感,何况杀手对那人还另有心思。时雨抬了头,隔着帘幕,他目光直直地盯过来。
他认真地问:“你要么?”
戚映竹:“……什么?”
时雨重复:“现在,立刻,马上。你想要么?”
戚映竹别过眼,慌乱道:“不、不要。”
时雨沉默一会儿,他拍拍手,站了起来。戚映竹以为他吃完了要走,她舒口气,站起来要送他。下一刻,她眼前一花,屋纱帐轻轻飞扬,玄服劲衣的时雨出现在了戚映竹面前。
戚映竹向后跌一步,膝盖磕到床榻,她要摔下去时,被时雨抱住了。
她心里一慌,他抱住她,就带着她凌空拔身而起。
戚映竹不安之下,眼前光影一转,下一刻,她听到了清亮无比的淅沥雨声,寒风斜雨簌簌在后。戚映竹发现时雨没有带她走多远,他不过带着她出了那扇门而已。
戚映竹打个哆嗦,道:“时雨,我冷,我想回去了。”
青年没回答,他眼神幽幽,在她腰上轻轻推一把。戚映竹自是一推就倒,她后背靠在了竹屋墙上,时雨俯下身按住她下巴,低头便亲了下来。
戚映竹心头如被鼓撞,被人提了腰,口齿潺潺,带着糕点的甜腻味儿。
她“唔”一声,舔舐间,酸软麻痹当头袭来,那血与骨之间的战栗感,也由唇齿相缠间传来。
这般热情,让人羞窘。戚映竹推他:“我不是说不要了么?”
时雨理所当然:“你嘴上说不,眼睛说要。”
他抵着她,与她缠绵,与她轻语:“就是这种刺激啊。
“隔壁睡着你的老师,外面下着雨,屋里躲着人。又怕人知道,又不怕被人知道。你冷得全身发抖,但你又被激得全身滚烫……你到底是冷还是热呢?央央?”
戚映竹涨红脸,鼻息口腔皆由他控。他揉着她的下巴,俯身亲了又亲。时雨抬头来看她,他眸子幽黑,眼神渴望。他张着口喘气,气息在她脸颊、脖颈间萦绕。
那般目光,像是眷恋,像是不舍,还像是汹涌的潮水将她淹没前,仍想给她一个机会。
时雨声音沙哑:“你懂了么?”
戚映竹低头,蜷缩手心,指甲入肉。
她怕得无比,又喜欢得无比。她被他抵着抱着,像是旧梦入怀,像是春夜生花。暗夜的男女额头抵额,难以克制地亲吻又吮吸。他分明在和她说话,但是她一张口,他又缠了上来。
——克制、克制、克制!
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