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夜也是生母早逝,对于明臻的想法感同身受,她道:“但是姑娘有殿下,从小到大,姑娘要什么,殿下都会给。”
明臻的肌肤无比幼嫩,晶莹雪白,且柔软无比,比任何娇贵的丝绸更要好手感。
新夜忍不住回忆起了过去:“当年姑娘得了天花,姑娘自己记不记得?”
明臻想不起来了。便摇了摇头。
“那时候姑娘一点点大,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染了天花,身上长满了水痘,殿下担忧失去姑娘,请了无数名医过来。”
新夜一想到这些,仍旧觉得唏嘘,“姑娘体质如此弱,最后支撑了过来,身上没有留一个疤痕,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殿下在姑娘发病期间,整夜整夜的不合眼睛,推了朝中大半事务,守在姑娘身畔,晚上抓着姑娘的手,担心您将水痘给抓破。”
更多的新夜没有再说。
当时一众大夫,还有身边伺候明臻的人都心惊胆战。
因为祁崇阴恻恻的发了话,假如明臻没了,他们也需要跟着陪葬。
明臻身体那么弱,得了天花不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后宛如奇迹般的恢复,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之后照顾时也更加细心。
对于这些,明臻真的记不起来了。但她对祁崇的依恋,也是从过去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这些记忆没有了,但她感激怀恋的情绪,全部都融化进了骨血里。
明臻道:“真的吗?殿下好几天没有睡觉?”
“当然。”新夜道,“姑娘是开心果,殿下只有见了您才会开心,姑娘没了,殿下以后就不会开心,当然要牢牢看着姑娘。”
因为这里没有旁人,所以犯忌讳的话语,新夜也能大胆说出来,她道:“殿下肯定是真龙天子,您有天子的龙气罩着,自然会痊愈。”
明臻感伤的情绪这才消失了很多。
其实祁崇平常很少会笑,平常见一些位高权重的官员,哪怕是笑,也在你来我往尔虞我诈之中,几乎没有发自内心。
在夺取皇位的漫漫路途上,明臻大概是唯一一个让他忘记朝中算计,可以坦然面对而不用警惕或者防备的人。
明臻泡够了就要起来,新夜赶紧拿了东西给明臻擦拭。
作为近身照顾的人,新夜和天琴比其他人更能感觉到明臻的变化之大。少女身形虽单薄了些,体态却是玲珑有致的,如今新夜都不敢正眼多看,怕迷失在重重无边的美色之中。
明臻晾干之后,晚上睡在枕头上,想起新夜先前温柔体贴的话语,又想起祁崇,心中丝丝缕缕泛了暖意,自然是一夜好梦。
同样的夜晚,祁崇到了子时才入睡,他向来浅眠,所以几乎不做梦。今天不知为何,突然就做了一个梦。
梦中虞怀风认回了明臻,兄妹相认,两个人抱成一团在哭。
从前明臻哭泣的时候只趴在祁崇的身边,偷偷去抓祁崇的衣角擦眼泪,现在却趴在虞怀风的怀里喊哥哥,且满脸泪痕。
因而祁崇对虞怀风起了杀心,绝对不让他带着明臻离开凌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