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琴吩咐新夜去买些好吃的。
明臻一个人睡得正香,眼睛弯弯的,不晓得做了什么梦,唇角居然也是自然上翘。
新夜买了之后,掀开帘子就见明臻倚靠着软垫睡了。她将剩下的银子装回了荷包里,对天琴道:“秦王殿下也在这边,我看到一些暗卫了,随口就问了几句。”
天琴拿了一块荷叶糖尝着:“有没有告诉他们,咱们姑娘也在,殿下有空可以瞧一瞧?”
“殿下今天要见一位贵客,绝对不可能来了。”新夜将另一个荷包拿出来,诡秘的一笑,“你猜卖糖的老板给了什么?”
阿臻爱吃糖,平常吃的往往从这里买,一些店主表面上是生意人,实际上都是一些暗卫出身,晓得秦王一部分事情。
例如开糖点铺子的这位,就知道秦王府上有个如珍似宝的姑娘,秦王还待这位姑娘十分娇气,也晓得新夜是姑娘的丫鬟,每月要送上好的甜点过去给姑娘吃。
天琴看着一沓银票:“你拿他钱做什么?”
新夜道:“你真不会以为他开个点心铺子只赚一点钱吧?他们私底下做的行当多着呢,都是替我们殿下办事,银票是他孝敬姑娘呢,说是姑娘出游,看中街上什么随便拿。”
天琴觉得头疼:“我们姑娘还稀罕什么?算了,记得报给李福公公,这人也算有眼色,就是投机取巧太过。”
这个时候,明臻也揉着眼睛醒了,她迷迷糊糊的掀开帘子,喊了一声天琴,天琴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糖:“姑娘怎么了?”
明臻道:“没事,我喝点水。”
天琴牵着她出来,给她戴上帏帽:“去听雨小筑睡一会儿吧,这里靠着玉湖,风景好睡起来也舒服。”
明臻跟着去了,这边靠着湖,构造极为精巧,也是最好的一间房,坐在窗边,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对面的湖心亭。
一艘小舟恰好从下面划过,明臻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下面有人谈话。
“县主,您偷偷溜出来,让公主一人对着明家六小姐,只怕两个人打起来。”
一道略有些冷清的声音入耳:“怕什么,明荟又不是个傻子,哪里敢和宁德打架。”
丫鬟很无奈:“宁德公主讲话实在难听,明家姑娘在家也很娇纵,被骂得狗血淋头,她怎么受得了?况且,得罪安国公也对皇后没什么好处。”
“那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嘉寒悠悠叹了口气,“是我逼着她们打起来的么?”
丫鬟:“……”
原本宁德公主和明荟算性情相投,如果不是嘉寒煽风点火,哪里会有这么多矛盾?
丫鬟也不敢多说,她只问道:“秦王殿下在这里,他应该不会见您,您知道,他一向冷漠。”
嘉寒目光也变得凄楚起来了:“他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我,不然为什么还不娶妻。当时宫宴上,他盯了我好久,显然是对我动心,可惜我们两家水火不容,连句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丫鬟:“……”
她最怕的就是壮武侯知晓嘉寒私会秦王,连累到自己,把自己的腿给打断。但嘉寒的为人,她也无比清楚,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跟上来。
明臻往下探了探脑袋,天琴赶紧把她抓回:“不是要睡觉么?快躺下吧。”
明臻道:“我听她们说话,说到了殿下。”
天琴往外看了看,下面都是水,哪里有人?怕不是姑娘犯了癔症。
“没有人。”天琴道,“快睡。”
祁崇在隔壁等人,人却迟迟不来,这人倒也不是别人,正是明臻那个奇奇怪怪的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