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叡亲自送母女俩上马车。
宁宁熟悉地搂着父皇的脖子,靠在他的脖子上打瞌睡,迷迷糊糊,她隐约觉得爹娘之间的氛围变得不一样了,又说不清楚。
萧叡很是不舍地把女儿交到秦月的怀,万语千言塞在胸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沉声道:“保重。”
秦月心情复杂,微微颔首。
宁宁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爹爹你不一起去吗?”
萧叡摸摸她的头,说:“要乖乖听你娘亲的话。”
他站在大门的这一边,目送马车通过黑黢黢的甬道,驶出了皇宫。
也不知站了多久,太阳升起,璨金的晨光落满大地,他才折身返回,挥了挥手,没乘龙辇,自个儿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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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哥儿正睡得昏昏沉沉,有人扶着他坐起来,一碗气味难闻的药汤放在床头。
他知道又要喝药了。
复哥儿不怕吃那么苦的药,他只高兴娘亲回来了,欣喜地说:“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久,他的嗓子都哑了,发不出多少声音。
有个小女孩的声音响起:“复哥儿,你的嗓子怎么了?”
复哥儿望过去,笑得眼睛眯起来:“姐姐。”
宁宁不客气地说:“真难听。不可爱了。”
复哥儿小脸一红,怪不好意思的。
秦月给他喂药,严肃地说:“好好喝下去,切勿不要吐出来,娘给你备了蜜饯,等喝完了,就可以甜甜嘴巴了。”
开始是一勺一勺地喝,他自己嫌慢,说:“娘,吹吹凉,我一口气喝下去。”
他捧着比他的小脸还大的汤碗,将苦药一饮而尽,喝完了就和娘亲谈条件:“娘,我这么乖,可以多和姐姐玩一会儿吗?”
复哥儿知道姐姐是公主,从皇宫过来看他都是有时限的,前几次就是,待没多久就得走了,他得抓紧时间多相处,就算他很困也强撑着不要去睡觉。
娘亲笑了笑,说:“姐姐留在这里,你不用着急。”
宁宁自己也高兴地差点没蹦起来:“我今天可以在这里睡吗?”
秦月点点头:“你父皇已经答应了。”
宁宁像被放出笼子的小鸟似的活,她拉着复哥儿的小手:“我今天可以在这一直陪你。”
秦月到底没把话说全,忧虑萦绕在她心间。
只是出宫玩两天宁宁是很活,可是不能回去当公主了,她真的能接受吗?不管是她还是萧叡,谁都没有跟孩子说清。
真是稀里糊涂。
她和萧叡都是小小年纪都没爹养没娘教的野孩子,生下两个孩子,各人养一个,乱七八糟。
再说,萧叡是真的愿意把孩子都给她养吗?
他年过三十,膝下无出,现在唯一有的孩子也送给了他,他自己怎么办?抓紧找别的女人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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