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怀袖被看得受不了了,说:“赶紧喝交杯酒吧。”
萧叡一拍脑门:“对,对,还要喝交杯酒。”
怀袖倒好两杯酒,递给萧叡一杯,自己一杯,两人勾着手臂,仰头饮下。
酒液灼喉,五脏六腑都烫了起来,但都不比心烫。
萧叡激动得恨不得骑上马去跑两圈,他的一腔爱意疯狂膨胀,却不知道该如何宣泄,反而显得笨拙起来,傻笑地喊:“袖袖。”
怀袖说:“我在。”
“袖袖。”
“嗯?”
“袖袖。”
“你想说什么就说啊。”
萧叡面红耳赤地说:“我好爱你,袖袖。”
怀袖看着他,像是无可奈何一样地轻声说:“……我知道。”
萧叡等着下,却没听见怀袖对他说爱这一字。
萧叡牵着她到床上,怀袖坐在他的腿上,主动抱上来,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七郎,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这一刻的拥抱,无关肉欲,只是两个人的爱在静静地相融。
反而比任何一次的床笫之事都更让萧叡满足。
怀袖一声不吭,他却感到自己的肩膀脖子有点湿了。
萧叡好笑地说:“哭了啊?还害羞?”
“我都说了,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你,等个五年好不好?我一定立你为后。”
“袖袖,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姑娘,我的小姑娘又给我生了小小姑娘,我现在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
怀袖没说话,低低地“嗯”了一声。
萧叡继续抱着她,高兴地说:“我明日不用上朝,我装病,明天一整日,都在这里陪你,就我们俩,你炊饭,我烧火。”
“宁宁呢?宁宁要不要接过来?”
“我觉得还是不要了,要是宁宁在,你又围着宁宁转,没空搭理我了。”
萧叡在那兀自喋喋不休地说着,怀袖一句都没回。
说着说着,怀袖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像是灌了铅一样,慢慢地滑落下来,抱不住他了。
萧叡这才感觉到不对劲,满身酒气的他终于嗅到了血腥味。
他感觉到有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的手背上,低头一看,他以为是怀袖的眼泪,却看到一滴黑红的鲜血。
萧叡如魂离题,怔了怔,才僵硬地把怀里的怀袖翻过来面朝着自己,怀袖倒在他的臂弯里,黑红的血从她的嘴角流出,将她的侧颈、前襟,将萧叡的肩膀也都染湿染红了。
萧叡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双手止不住地发抖,不停地去抹她脸上的血,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你干了什么?袖袖。”
“朕现在就去找御医,朕现在就去!”
萧叡把她打横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