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臭不要脸!”她原以为苏木柏好歹是苏长青亲爹,不说磊落光明,但也绝不至于干这类小人行径,没料到,还是失算了。
她晕过去之前,模糊看见苏长青焦急的脸,在她落地之前一把抱住她。
这回是更没料到,两父子狼狈为奸,合谋害她。
这一觉漫长舒适,美满得让人不想醒来。
柳黛再睁眼时,已然是第二日清晨,苏长青仍旧木着一张脸坐在被临时拼凑的小桌旁,撑着脑袋打瞌睡,听见动静,他立刻凑到床边来,扶起柳黛,“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稍好一些?”
稍好一些?哪有人被人算计,一夜迷药还能稍好一些?
她刚要发货,却发觉周身被一股暖意环绕,一呼一吸之间身体说不出来的顺畅,动一动手指头便能将眼前的苏长青捏圆了再搓瘪。
她问苏长青,“你和你爹……对我做了什么?”
苏长青垂下眼睛,不答她的话,反而去桌边倒水,喂到她嘴边,“你先喝口水,润一润。”
柳黛心下一紧,伸手握住他手腕,仔细听他脉搏,却发觉他身体如常,并无变化,恰在此时,苏木柏端着一篓子野菜从门外进来,一夜之间他似乎老去不少,原本乌黑的头发也变作花白,狭长的眼里尽是疲惫。
苏木柏把竹篓子往桌上一摆,便坐在桌边开始慢条斯理地摘野菜,“听闻你来是想邀我做主,叫我儿长青对你负责。”
柳黛上上下下打量他,满眼疑惑。
苏木柏自顾自说下去,“今日我便做了这个主,为我儿向姑娘提亲,聘礼是苏某四十五年功力,可延姑娘三年之命,不知柳姑娘意下如何?”
“什……什么…………”柳黛听得满头雾水,一时之间难以参透。
苏木柏道:“姑娘的身世我早已听说,我已经等了太久,今日总算等到姑娘前来,如此也不算白练这一身内力。”
苏长青在一旁解释,“父亲嘱咐过我,倘若有一十六七的少年或是小姑娘打探他的下落,那务必要恭恭敬敬引她前来,你的事…………我三个月前已写信告知父亲…………”
“你——”柳黛惊讶难当,她真真没能想到,苏长青瞧着一派正气,却不知暗地里已经将她算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苏木柏手上的活计不停,絮絮叨叨说:“你与长青之间乃指腹为婚,本就定了娃娃亲,如今你二人两情相悦,正是好上加好的事,只可惜此处简陋,不好行礼,他日你们见了长青他娘,再借她那处黄金屋好好热闹热闹。”
“谁……谁说我们是两情相悦了?”柳黛不肯承认,死鸭子嘴硬。
苏木柏乐呵呵说:“那就是我儿一厢情愿,死缠烂打。”
柳黛看向苏长青,闷声说:“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吗?哪来的一厢情愿,我看都是我对你死缠烂打,不知悔改——”
苏长青轻轻捏了捏柳黛的手,没有缠绵缱绻的情话,也没有热烈绵软的亲吻,只是碰一碰手背,柳黛的心便软了,不自觉落下泪来,她咬了咬下唇,轻声说:“你们这么做,是要叫我承你们的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