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糜目不斜视,平静走向了最近的舱门。
而在他之后,又有新的人来到了巨轮上——一位雇佣兵打扮的壮汉扛着双斧从天而降,嘴上骂骂咧咧,“老子在海上漂了三天了,连个定位都不给谁t找得到!”
“您的邀请函已经部分损坏了。”
“啊?只不过不小心掉水里泡了下,你的意思是老子不能进去了?你知道为了抢到这破玩意儿老子费了多少功夫吗!”
身后的争执随着关上的舱门被挡在了外面,却又立即被新的喧嚣取代。
在陆糜进入船舱内之后,瞬间就被鼎沸的人声淹没。
无数三教九流的人聚在一起,塞满了一层所有的地方。
有穿着便服的,有穿着作战服的,有衣着怪异浑身武器的……他们或三三两两成聚,高声夺取着他人的注意,或独自隐在角落,降低存在感。
与此同时,许多视线自新进入的陆糜身上一扫而过。见到是张完全没印象的新面孔,众人便不以为意地移开,只有少数还感兴趣地停留在青年格外好看的脸上。
但是他们没有轻举妄动。
在这些人的目光中,陆糜四下打量一番便直接向二层走去。
这下子,一群人脸色都变了。
“这是哪里来的新人……”他们嘀嘀咕咕地嘟哝。
有些人则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嘿,我打赌他半分钟后就会被丢下来!”
“我赌十秒!”
就连原本的喧闹声都稍稍小了下去,众人看好戏似的望向二层的方向。
二层的人果然一下子少了很多。被布置成餐厅一样的地方,仅有十几个人分散地坐在各处。
陆糜刚走上来便看出,这些人的气息跟下面的那些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他们就像狮群中的王圈定了自己的领地,各个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对出现的陆糜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
陆糜也不以为意,随便找了个空着的位置便要坐下。
下一秒,一道锋锐的黑芒朝着他的太阳穴射了过来,微弱的破空声几不可闻。
电光石火间,陆糜轻轻按住了黑色暗器的影子,也定住了影子属于的物体。
飞镖顿时凝滞,悬停在了一步之遥的半空,被陆糜轻飘飘地伸手取了过来。
丢出暗器的人眼皮子一跳,对上陆糜望过来的眼神——那双银色的眸子不含任何情绪,却让他心头一震。
其余几人因陆糜的一手,不由微微侧目,神色各异。
“嘿嘿,我只是想告诉你。”丢飞镖的那人指向陆糜旁边桌子上的一道身影,“你坐的位置是那位小哥的。”
陆糜顺势望去。
坐在那里的是个笼罩在兜帽下的人,只能看见漆黑的碎发从帽子里露出,从身量上看是个男性。
似乎是察觉到了陆糜的注视,那人随手又将帽子往下拉了拉,声音听起来很年轻,“我没说过。”
丢飞镖的人闻言脸皮子一抽——在场的人里面就对方资历最浅,他有意找对方做个台阶下,谁知道对方居然这么不给他的面子。这该死的小崽子!
他的目光变得凶神恶煞,无辜吸引了一波仇恨的兜帽男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
而这时,陆糜把玩着手上的飞镖,腕部一转将其原路扔了回去,“东西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