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冒着热气的冲剂也送到了面前,被伺候得明明白白的玉琅清依稀懂了,夏眠这架势,有点像在赎罪的味道。
吃完饭时间也不早了,夏眠干脆也不睡午觉了,找了包咖啡出来喝,算是提前提神。
喝完她又去把洗衣机里洗好的衣服晾出来,忙完才到沙发上坐下。
玉琅清正在看手机里的信息,手指滑过秦柯的名字时,又想起她昨天和自己说的事。
于是转头看了眼夏眠。
她捧着杯咖啡,小口小口的喝着,又摸出了一袋蛋卷,正配着咖啡吃,还一边看电视。
在吃完饭的不到十分钟里,开始了她的下午茶。
夏眠眼角感觉到玉琅清忽而抬眼看了她一下,她以为她有什么事要说,扭头也看向她。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出声。
最后还是夏眠先开口问:“怎么了?”
玉琅清眸子一错不错的盯着她:“昨天秦柯去你们那拍宣传视频了?”
她这一说,夏眠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昨晚那么急着回来,大抵是因为秦柯和她说了什么。
想来也正常,两人是朋友,秦柯会和玉琅清说也不出奇。
夏眠点点头,想了想,评价道:“秦医生特别专业,视频拍得很快。”
完了又像报备般说:“我们还一起吃了食堂,不过部长给她们拿了饭票,没用我请。”
所以,如果有时间的话,还是需要请她一顿饭。
她说的这些都不是玉琅清想听的。
看夏眠不打算要说的样子,玉琅清直言问:“听说,你还有个同事,脑子有点问题?”
她一本正经的问出这个问题,夏眠却忽然有些想笑,特别是她说朱巧云脑子有问题的那句话,好似真的在讨论什么病情研究般。
原来没打算和她说这些事情的,可她既然都知道了,想必秦柯也会和她说得很详细。
四舍五入,秦柯知道的她都知道了,夏眠也就没隐瞒。
“是有个脑子不太清醒的同事,以前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还不错,没想到有天她会突然出一份和我很相似的策划案,后来还使出了些恶心人的操作。”
夏眠言两句简短的把事情说了下,说完玉琅清还在看着她,看得她都有些不自在了,就默默移开了视线。
秦柯和玉琅清说这事的时候言辞激烈,气得像是恨不得要把朱巧云解剖了一样,可玉琅清从夏眠这里听说这事
,她却很平静。
平静到像是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样。
玉琅清抿了抿唇?,也没说话。
这会儿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就有些凝固了。
夏眠眼睛落到电视上,心神却浑然飞远,电视里放的什么她都不知道,心里想的全是,玉医生为什么不说话,她在想什么。
隔了会儿,夏眠侧头看若有所思的玉琅清,语气轻松的问:“所以,你不会是因为秦医生和你说了什么,你才那么快的跑回来吧?”
“我还没问你,你的事情真的都办好了吗?”
夏眠说这话的时候,想的是说点什么打破尴尬,说的时候也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可等她说完才察觉到不对劲。
什么为了自己跑回来之类的……像是自己把自己放到了对对方来说很重要的位置上一样。
有些自作多情,自以为是的味道。
夏眠说完一咬唇,自己先垂下了眼帘,不知所措。
“事情都处理好了。”玉琅清好听的声音响起,很平静的语调,可她接着说的话却是——
“确实是因为从秦柯那知道了你的事,才回来。”
嗡——
平静的湖面,一块灼热滚烫的陨石从天降临,刺啦一声,陨石的高温让冰冷的湖水被迫沸腾,水花四溅。
夏眠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随着呼吸,一下一下的,她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身体僵硬的直愣愣的坐在沙发里,整个人头脑发懵。
她……知道了自己的事,就连夜跑了回来……
这个前因后果意味着什么,夏眠不敢去想。
以前要说玉琅清对她好,她会把那些都归类到,两人结婚了,这是是她对另一半的态度上。
现在夏眠不太明白了,她不知道这个态度,包不包括这些。
夏眠舔了舔唇,眼神呆呆的,说出的话带着自己都没发觉的试探:“回,回来干嘛,我……我也不会有什么事。”
玉琅清没再看向夏眠,目光焦点投回手机上。
两个人坐在同一条沙发上,一个看着电视,一个看着手机,嘴里说的话明明是在和对方说的,可就是互不相看。
“怕你半夜,偷偷躲着委屈哭。”
轻轻的声音,一字一字的飘进夏眠的耳朵里,夏眠整个人也像飘起来了一样,落不到实点。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含笑的回玉琅清:“拜托,我今年是一十六岁的人了,又不是十六岁的小姑娘。”
玉琅清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抬眸看向夏眠。
夏眠意识到什么,也慢慢的看了过去。
她没戴眼镜,眼神看人的时候特别专注,专注到,如同一片深情的大海,里面汪洋的海水,快要让夏眠溺亡在里面。
“没有区别。”
夏眠一怔。
玉琅清看着她,继续道:“不管十六岁的你,还是一十六岁的夏眠,对我来说
(),都没有区别。”
夏眠想,她又不是什么铜墙铁壁,她这样看着她,说这样的话,别说她了,就是路过的狗,都得……心跳加速。
夏眠嘴里还有咖啡的醇香味,带着点苦意,又有牛奶的奶香和白糖的甜,让人如同在探索宝藏一样,想一尝再尝。
夏眠跨坐在玉琅清身上,脚上的拖鞋啪嗒两声的掉落在地,无人理睬。
她双手捧着玉琅清的脸,指腹下有她微凉的黑发触感,还有弹软的肌肤。
额头相抵,夏眠看着她眼里自己的倒影,唇瓣微动。
“玉医生。”
“嗯。”
“你好会说话。”
“……”
这个吻绵长悠久,不急不缓,像是品茶一般,一小口,又一小口,抿在嘴里,含在嘴里,直到满齿留香,才咽下。
唇与唇厮磨,津液像是光泽,在四瓣唇上氲开,水声啄吸声,声声入耳。
缠绵悱恻,又黏又娇。
玉琅清的手掐在夏眠的腰上,直到她气喘吁吁的想下去时,却被人摁着坐在腿上,夹着她的腰。
“白用两双筷子了。”
拇指碾过她嘴角的水痕,玉琅清望着夏眠的脸道。
夏眠抿着嘴角上扬的唇,为自己辩解:“我身体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