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瞟向顾锦嘉锦衣上的那几处暗沉,以及他沾了血的手,目光平静。
“你素来谨慎,想必顾府里会有安全之地,我建议你回顾府,也好尽早疗伤。”
顾锦嘉直直迎上夏徽音的双眼,自然看得清楚,她眼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平静至极。
哪怕是小白不小心刮伤了爪子,她看到时,眼里也会充斥着担忧心疼。
可换成他时,她眼的情绪除了平静还是平静,竟让他看不到一丝多余的情绪。
没有他想象的不满,也没有他期待的怜惜,只有平静,犹如陌人。
在她眼里,他竟比不过一只猫啊……
顾锦嘉手指微蜷,触到满指的冰冷湿黏,亦如他此刻的心情。
他突然没了和她对视的勇气,别开头道,“我寅时回去,届时他们应该已经走了。”
“寅时之前,容我在你院里待上一会,不会打扰到你休息的。”
“我出去了,你歇息吧。”顾锦嘉握拳说完,便转身往外走,而他小臂上的伤口因压力过大,又重新爆出血来,甚至还滴到了屋内的地板上。
滴滴答答……
衬得他的背影愈发萧索。
夏徽音拧眉看着地上的血迹,转头在妆台上翻出了几个小盒子,从挑了一个玉白色的瓷瓶出来。
她将瓷瓶连同一块干净的锦帕,一起交给了春夏。
“春夏,把这个拿出去给他。”
“小姐,这……”春夏犹豫的接过瓷瓶和锦帕,欲言又止。
“去吧。”夏徽音螓首轻点,不欲再多说。
“奴婢知道了。”春夏领命,出门追上了顾锦嘉。
“顾公子,请留步。”
顾锦嘉应声停下脚步,回头去看,“何事?”
“这两样东西给您,瓷瓶里的药是止血的,您拿着吧。”
顾锦嘉一怔,下意识抬头想往屋内望去。
可门关了,他什么都看不到。
顾锦嘉接过东西,摸着冰凉的玉瓶询问道,“这些,是她吩咐你拿过来的吗?”
春夏却不作答,只欠身道,“奴婢告退。”
即便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顾锦嘉心也有了答案。
是她给的。
是不是说明,他在她心里有一点点的份量。
这个认知,让顾锦嘉冷沉的面庞稍微染上了一丝愉悦,唇角微勾。
他小心翼翼地用干净的手指将锦帕放进怀里,紧紧贴着他的胸口。
其后,直接坐到了院里的石凳上,弯腰撕了一角布料,用来仔细擦拭被自己弄脏了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