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段伤感往事,昭昭想起了那日,在那座无名坟前的顾淮。
白衣独立,就好像被困在了那里,不愿再踏出一步。
他分明向往着自由,为何又要画地为牢,将自己圈在了远处呢?
昭昭忍不住想。
看来怎么样都是逃不了这场谈话了,昭昭难得苦着脸,“外祖母说的是。”
好容易从长寿宫离开,昭昭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忍不住想她阿娘到底在信给太后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太后结结实实为她的婚事操心了一整日,看那阵仗,是恨不得马上就找到那个符合昭昭心意,又足够优秀的夫婿出来。
白女史送昭昭离开,也不免劝道:“郡主,太后娘娘心挂念着您的婚事,您便是为了她的身体,您也要多上些心了。”
“太后娘娘这些日子,病情反复不定,若是郡主您的婚事能够定下,想要太后娘娘心安慰,病也能好上几分。”
昭昭只好硬着头皮道:“我明白。”
走在出宫的路上,望着夕阳,昭昭愁容满面。
她能为许多事情据理力争,可是太后老人家关心她,她难道还能同太后起争执吗?
她再同太后亲缘浅淡,也没有这个道理。
她慢悠悠行在宫道上,不免想起她怎么没有找过合心意的男子,可是找到的那人,还没等到她问上一句愿不愿意同她回凉州,便已经明白对方与她不是一路人,想来更不会同她回凉州去。
就要出宫的时候,有飞马疾驰而来,昭昭避至宫墙下,见那飞马都未停留,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什么人呀,竟然敢在宫纵马?”子桑采嘀咕道。
飞马疾驰而过时,她看清楚了马背上的印戳,昭昭眉头皱的越来越深,抬手让子桑采住口,低语道:“是湖州的急报,湖州定是出事了。”
昭昭想也没想,转身朝长乐宫的方向大步走去,“走,去看看。”
等昭昭走到长乐宫,宣帝已经传召宣明殿,严相已领朝臣朝长乐宫而来。
见着昭昭,不少大臣脸脸色一变,只是他们敢在朝会时怒斥昭昭,此刻当着昭昭的面,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冷哼了一声,拂袖入了长乐宫。
昭昭倒是心情平静的很,反正这些朝臣大约是当着她面儿,就记着些君子与女子不可计较的话,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
“相爷。”昭昭微微颔首,同严相打了个招呼。
严相对她倒和颜悦色,只是此时皇上急诏,严相说不了什么,只朝她点了点头,便入了长乐宫。
长乐宫的灯,点了许久都未曾熄灭。
湖州形势并不明朗,大雪压垮了入湖州的路,阻碍了长安的物资运去湖州。
“若是改道,只能从并州过,如今恐是很难。”
“调遣兵力前去将道路疏通……”
“并州如今兵力足,可调动一波前去疏通道路。”
“何不调遣禁军前去……”
昭昭坐在贵妃身边,越听越皱眉,忍不住想要开口时,顾贵妃却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别说话。”
朝臣们谈论了许久,都没有得出一个结论。
子时刚落,顾贵妃带着昭昭离了长乐宫,“你且先回去。”
昭昭刚开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