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莹也应她,“嗯。”
伏宫·月下花前
伏缉熙酒意熏熏与月对酌,看着杯清亮的酒液微微摇晃,那圆月的影也一点点破碎。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他在案上趴了下来,端着酒杯的手伸了出去,就那样毫无姿态地懒散趴着。
他想要知道公主的情况,然而燕檀递来的消息却是公主离开了下隽,他也不知行踪。
他好担心,好想念。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念,坐也念。
看花像是公主,看月像是公主,看天,看水,都像是公主。
伏兰泽绕过花丛到了他身侧,从他手端走那杯酒,浇了出去。
“王若真如此想念,想念到颓废,那就将燕国打下来。同意将燕国分给南面诸国,他们便不会再与燕国同盟。”
“那不过是在伏国内乱时夏诸为保伏国劝伏昌瑾的计策。你若真用,怕是要逼死他。”伏缉熙扶着小案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伏兰泽不得其解。
“我得不到,他亦得不到。可他至少还算个知己,我如今算什么呢。”
他又一次离开,与公主之间或许再无缘分。他好想她啊。
伏缉熙转身蹒跚往大殿走,伏兰泽皱起了眉。想不到他真会为那个女子挂心到如此地步。
“那是个什么姑娘,夏诸竟然也倾心吗?”
伏缉熙不知如何去形容,只知道他很喜欢,喜欢到梦里都是她。
“很晚了,三王兄也回去休息吧。”
伏兰泽见他不愿多说,只好离去,他本也是听宫人说王喝了很多酒不放心才过来的。伏缉熙回到殿,褪衣就寝。
宦人都在殿外,无须服侍。
外衣褪去,换上寝衣,微微的烛光里,未合上的衣襟露出黥字的锁骨,红粉的“宁”字异常显眼。
时过半年,燕攸宁的马车入了丰京。与人打听过夏诸的所在,往一处郊野山林驶去。
山缕缕的炊烟,草木青翠,燕攸宁很寻到了夏诸的小屋。
夏诸闻骏马的叫声走出屋子,就见篱笆院外从马车走出的燕攸宁,怔愣了许久才回神。
“公主?”
“夏大人怎得官不做了?”燕攸宁直至今日才知夏诸已不在朝堂。
夏诸匆匆打开院门,笑,“做官并没有想象的开心,人还是潇洒一些好。”
“是啊,我倒是也想与你一般寻个与世隔绝之处,闲云野鹤。”燕攸宁惆怅道。
夏诸想到燕国那些事,心疼她所经历的,也自责无法在那时于她身侧陪伴与相帮。
“我这哪里算是与世隔绝,只要想寻我的都能寻了来。”他玩笑。
燕攸宁遂也笑。
夏诸从屋里取了两壶酒置于院木桌,又端出两碟小菜,两人对饮。如此这般已是许久不曾有过,想起从前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