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二王兄同在宫长大,二王兄却是都识不出我来。”他笑意如霜,“那日我再用些力,二王兄可就活不到今日了。”
伏昌瑾被士卒抓了起来,挣扎着,“都是亲兄弟,何必做到这一步!”
“我被王兄追杀险些死在外头时,王兄可未念着我是亲兄弟。”伏兰泽道,“想必你流放五弟,也没想让他活着吧。”
“二王兄杀了我娘,谋害太子令仪,又追杀三王兄。为子,为臣,为弟,二王兄都无法被饶恕。”
伏兰泽带着伏昌瑾离开关押,伏缉熙带了些士兵往以姜的居所去。
然以姜已不在,士兵抓来一小宫娥询问。本惊恐万状抖若筛糠,见着伏缉熙忽然就红了小脸。
“是,是王子缉熙?”她悄悄抬眼偷看。
“嗯。以姜太后呢?”他问。
他身上没有一旁健壮的士兵那样的凶煞之气,话音又温和。宫娥抬头丝毫不存犹豫,“太后听闻诸侯入了宫里,往东边逃走了。奴婢可以带您过去。”
“多谢。”
“不敢。”宫娥羞怯地低头。
伏缉熙看她恍惚又想起燕攸宁,他被公主调戏时可也如这般模样?
摇了摇头,想要将脑袋里那些杂乱的东西甩掉。
“走吧。”
却怎么也甩不出去,明明诸事在身,亦有相识的王兄一道,思想并无放空的时候,却总还是要想起来。
目光落到道路旁的绿植上,就要立夏了。
伏宫东,以姜与一宦人被伏缉熙带兵拦住。
看着面前与姣榆、伏嵇相似的脸,以姜惊恐地后退。
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她恨死这张脸了,先王本是最宠爱她,楚国却送来一个姣榆!自那以后,王再没召幸过她,整日与姣榆欢声笑语。
“你是要造反!”以姜壮着胆质问,眼里的恨意掩藏不住。
“二王兄已经被拿下了。”伏缉熙道,“我不会折磨你,你不必担心。但我娘不能就这么死了。”
以姜让身侧宦人扶着,又退了两步,“那你要做什么!你娘必是那山里狐精,引诱王上!我瞧你也差不多。”
伏缉熙神色淡然,与身后士卒下令,“就地绞死吧,留个全尸入葬。”
“你!”以姜怒目圆瞠,转身就要逃。然根本不及伏缉熙所带精兵的迅速。
她被抓住压跪在地,一根拇指粗的麻绳套上她的脖子。士兵并未蛮力将她的脖颈勒断,而是缓缓使力让其一点点窒息。
她两手被钳制着,无法挣扎。
随行的宦官面无人色站在一旁两腿打颤。伏缉熙看着以姜两眼逐渐失焦,倒在了地上。
目光落到那宦人身上,“埋了吧。”
宦官“噗通”跪地,“诺,诺。”
伏缉熙带着人离去与伏兰泽会和,城广益侯也已经被拿下。
夜
月光透进窗前纱帘,清晰将窗棂的凤尾纹样印在轻纱上,被夜风扬起帘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