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缉熙顿时怔忡,半晌无言。
“阿玉一身的清高傲骨,可难驯得很呢,怎么都不听话。”燕攸宁像只是随口一问不再深究,与他出了巷弄。
不多久便绕至夏诸的府邸外,她抬头看着从前能算的上是门庭若市的客卿府,如今墙外萧索,寂寂无声,心感慨良多。
夏诸于燕为臣已有数年,她与夏诸的交情也已数年,却不知最终会以此结尾,不知可还有再见叙旧的机会。
伏缉熙见她出宫竟是来夏诸的府邸外探看,然夏诸都已离去月余了。
想着离去那日马车上,他言公主对他无意。此时看着燕攸宁,他却觉夏诸许是误解。
“公主为何来这儿?”不是说带他出宫散心的。
燕攸宁收回视线垂眸叹息,“君恩是凉薄,我与夏诸的友谊却深厚,不知可还有再见的机会。只怕再见也是各为其主。”
伏缉熙感受到她的伤感,静静的不说话。
“走吧,阿玉想要回宫了吗?”燕攸宁回身,看他问。
“公主每次说带我出宫,都是为了他么?”他看着她问。
燕攸宁疑惑,“只是出宫顺道过来罢了。”
“哪有这么多顺道的。”他忽然丢开燕攸宁的手往回走。
燕攸宁一时茫然颦起秀眉,“阿玉是指春分那日出宫赏花么,那都许久的事了,确是夏诸邀我出宫,我本也打算带你出宫才应了他。”
燕攸宁跟上他,又闻他的声音从前头飘来,“那次喝酒呢?”
她有些恍惚,哪次喝酒?还有哪次吗?
“阿玉,只不过是顺道来看一眼,我与夏诸相交几年了。”
……
两人回了马车上,燕攸宁凑近到伏缉熙面前不知他怎么好好地就生了气,“阿玉,有什么好生气的?”
“公主次次说带我出宫,却次次都是为了见别人。我在公主心可一直都是随意敷衍的?” 他看她。
“我说带你便只是带你出宫,若非带你出宫我也少有出宫。”
“你从前不是经常出宫往客卿府与夏诸畅饮到深夜么?”
燕攸宁当即无话,叹息着,“阿玉怎就无理取闹呢。”
“是我无理取闹了,我一直也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伏缉熙移开了视线。
燕攸宁微微沉下了心情,挪过他的头来咬在他软唇上,并未下力,却见他眸里水盈盈冷冽里藏了些委屈。
忽而作罢,轻轻吻着他。
“阿玉到底在生什么气,夏诸已经离开了。”
伏缉熙垂着头不理她,兀自生闷气。
燕攸宁瞧他低着头像是被辜负了万分委屈似的,凑过去压他在车厢上轻轻吻着,许久到他脸上薄红才放过他。
“下次不去了,可行?”
他无声地吐着呼吸,依旧不说话,一直到心绪平复才抬眸冷静着问,看着燕攸宁还近在咫尺,“公主可是喜欢夏诸?”
“我喜欢阿玉。”她当即说。
眼含几分笑意,抬着他的脸,“谁能有阿玉可爱诱人呢,恨不能每日都与阿玉寻欢作乐,诸事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