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阿姐你还想要他,我看书上记载好些人物,对待嬖姬犯错都是小惩大诫,真伤了心也不好。”
燕攸宁想他还跟她说起前人来了,“那些人大多不都是反面教材么?”
“……”
确实大多都是昏聩的例子,写于书上警醒后人,色令智昏。
燕洵又说不出话来了,心下有些着急,怕燕攸宁一个生气把人折腾死。
开一面也好啊。
“阿姐,你带我去见见他嘛,沂山上那次救命之恩我总要还的。”
话落,他便好似闻他身前的燕攸宁轻笑了一声,不解地盯着她的背影。
“阿姐?”
“琇莹此前也不喜他,如今倒是帮他说话。你说,他可是会收买人心。”
燕洵怔然,“我绝对是站在阿姐这边的。”
燕攸宁未再多说,领他进了寝乐殿。
燕洵在殿瞧见坐在床侧的伏缉熙,整个一人连一片垂落的霜色衣角都能瞧出舒适气息。
依旧是那矜贵疏离的样子,见着燕攸宁微微皱眉,不说话,精神有些委顿,面色透着虚弱。
至少这样一瞧,没瞧出毛病。他便又觉心里冒了些酸水,阿姐真有如此宠他。
伏缉熙见燕攸宁带了人回来默不作声。
燕攸宁也未主动说话,在案前与燕洵坐下闲谈。
“阿姐,你说那个匕首,不会真是何人故意放的,吓我的吧。”
分封无望,燕洵试图安抚自己不安的心。
燕攸宁抬手往杯倒米浆的动作微微停顿,一杯斟满递到了燕洵面前。
她不知要如何安慰或是安抚,能看出这事让他一直以来都很心慌。
成年之前若不迁出都城便会有大祸。若不受封,又如何迁离,只能是被驱逐与造反两条路。
“占卜的事,或许也不可全信。”
照小洵的话说,那样大的匕首是如何在鱼活着的时候放进鱼腹而保证鱼不死又无伤呢。不可能。
若说天意,那这既然无法改变,又为何要提前让他们知晓。
一直到将燕洵送走,燕攸宁喝了壶最后一点甜味的米浆,抬眸视线看向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声的伏缉熙。
伏缉熙也回望她,两人的目光都淡淡的,燕攸宁转而带了些笑意站起身来,向他走去。
“此事该生气的难道不是我么?”
她坐在了伏缉熙双膝上,伏缉熙猝不及防要推她,手刚抬起又放下,愤愤皱着眉头看向别处。
“可是药太苦,让阿玉的甜味下降了。”燕攸宁挪回他的脸颊,指腹下的肌肤触感让她没有收回手,捏了捏又轻轻摩挲。
“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他问。
她挑眉,细长的眉尾冷冽又几分惑人,淡淡的目光像初春的细雪,朱唇微扬,“这个问题,我回答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