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攸宁一怔,唇角弯出笑意,“后宫男子大多阉人,前朝侍从不敢随意看我,我出门时身边有燕壹、燕贰,自然没有不怕死的。”
“阿玉既知我是美人,瞧我时就没有感觉么?”她托香腮笑问。
“非礼之事不该乱想。”他垂眸。
“真真克己复礼,所学甚好。”瞧着他,笑深,“妙哉。”
又道:“如今我阿妹对你上了心思,你说该如何?按理阿玉惹下的祸事该阿玉自己去解决。”
伏缉熙最是不懂如何处理这般事,只想着便焦头烂额,若能处理对着燕攸宁也不至于如此。
“你莫说什么将我给她的话。”他道,“我会想办法与她说清楚。”
虽根本不知如何处理,自己惹的麻烦却也只能应下。
“哦,如此说来阿玉还是更愿意在我身侧?”燕攸宁又悠闲地倒了杯酒,“那你要如何与她说清楚,与我听听。”
伏缉熙说不出话来,许久的沉默燕攸宁便抬眸,眼瞧着他敛眸垂头的模样饮着唇边酒。
“她也不是个讲理的,我行事放肆她则刁蛮,阿玉知如何应对?”
“公主若有意帮忙便直说。”
燕攸宁笑,“那也是有条件的。”
伏缉熙神色里愠怒,“那便不用公主帮了,让她将我抢了去好了。”
燕攸宁眸光倏凝,未表现出生气只是半晌未答他。
半晌后才道:“也是,我的东西我总得自己看好了。阿玉指不定还想换个主人呢。”
伏缉熙听出她生气了。
正当此时,琇莹踏进殿,“公主,薄姬要见您。”
“请阿娘进来。”燕攸宁放下了酒。伏缉熙垂眸退到一旁。
薄姬得知燕卉虞已离开高平宫方才前来燕攸宁殿,踏进大殿目光扫到一旁的伏缉熙,见他腰间承阳公主的印信,仍旧是露出那几分不悦的神色。
“阿宁啊,他如今就只是你的侍人吧?若无什么僭越的事倒不要紧,只是你的印信怎能挂到他身上。”看向燕攸宁薄姬和缓着语气,不似前次来时那般尖呛。
“阿娘坐下说吧。”燕攸宁站起身,示意她于方才燕卉虞的坐席上坐下,见人坐下了方才又跪坐。“我无权无职,那就只是个私印罢了。”
“你有封邑,那印信更是你父王赐的。你将这物给一个容貌姣好的宦人,影响你的声名。”
“卉虞方才在这儿说我作风不妥,但从信殿出来时却向我要他。阿娘觉得她的话可入耳吗?”
“阿娘也非听得她那些话,小宁,这世间规矩如此,你得守着身子嫁人生子,侍奉夫君,敬孝长辈,嫂亦如母,兄亦如父,弟妹如亲。若有何差错,会叫人嘲笑的。”
燕攸宁静默地喝着酒,一杯酒如茶一般的细细品尝,直到听她说完抬眸来。
“规矩都是人定的,对错都是人论的,三人言虎,虎就成了真,是非对错也不重要了。”
薄姬怔然,一时间并未理解她的话,垂眸思索了片刻也未明白几分。
燕攸宁轻声笑,“对酒当歌,邀与明月,怀有美人,心有天下。哉,乐哉。为何非得嫁人?”
这回薄姬明白了她的意思,可依旧替她忧心,微微叹息,却也不知如何再说。
于殿坐了一会儿看向伏缉熙,低着头瞧不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