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阿妹买的何人,竟是你。听闻伏国王权更迭朝局动荡,到不想还波及你了。”燕檀笑说。
伏缉熙蹙眉,“既然是你,那就放了我。”
“你我不过泛泛之交,我如何能自作主张放了你,阿妹要与我生气的。你既未坦明身份那我俩还是不识吧。阿妹的性子,你就听话些。”
他说完便转头出去了,留伏缉熙面色阴沉地敛着眸。
燕翕见燕檀从内殿出来,笑,“可是比太子兄好看?”
“那我是比不得的。”燕檀笑着摇头,看向燕攸宁,“阿妹如何买的人,瞧着当是不听话的吧。”
“伏国流放的犯人罢了,倒也并非很不听话。”
“阿妹真是什么人都买啊。”闻人居然是流放的犯人,燕翕笑,“我瞧也不像个顺服的,阿妹可莫叫他伤着。”
燕攸宁下意识抬手覆上脖颈的刃伤,几日来血痂已剥落,新生的嫩肉泛粉,痛觉更为敏锐。
遂淡薄一笑,提步进了内殿。
“阿玉。”她唤。
伏缉熙闻声回头,一时不明她的神色,见在她身后燕翕、燕檀都跟随而入不由皱眉生出警惕来。
燕攸宁在他身前站立,唇角牵几分笑却无笑意。
“阿兄们都觉你是危险之人,阿玉如何觉得?”她问。
伏缉熙仰头才见她莹玉的下颌,闻言垂头沉默,又侧眸去看向内殿入口处,一帘束起的降红帷幔,在旁摆放着有人高的多枝鸟衔铜灯。
燕檀与另一人皆正看他,遂收回视线。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公主以为呢?”他仰头问,笑,“公主总是强迫我做不愿之事,我自然是要反抗的。”
燕攸宁的目光如凝实质幽暗地落在他脸上。心头像被添了把火,驱使她对他做点什么。
初见佳人笑,沉鱼落雁不过如此,若要赏这昙花一现有何不可倾国倾城?
按捺住心恣意的想法蹲下身,伸手抚摸上他的脸颊以为慰藉。
低声至仅二人可闻:可莫在此时引诱我。
伏缉熙拧眉,亦是低声:我没有。
“乖顺一些免受皮肉之苦。”
“阿妹这是受美色所惑,以往可不见你待仆役有如此耐心。”燕翕看着伏缉熙的侧脸,着实精致如雕琢。
燕攸宁闻言将伏缉熙的脸掰向他,“二兄瞧他,女子见了都会有耐心的吧。”
燕翕顿时一阵低笑。
燕檀携淡淡笑意看着燕攸宁与伏缉熙,偶尔将视线都落在伏缉熙身上,事不关己地看他因不凡的外貌遭受劫难。
燕攸宁已无心与两位王兄再多说,起身送人离去。
回廊里,燕檀回忆着曾与伏缉熙在伏宫里寥寥几句的交谈,其言语温和透着矜傲非愿受摆布之人,遂停步向身侧燕攸宁道:“阿妹若要留人在宫,最好是存几分小心。”
燕翕顿时瞧他,觉他对那人似有了解。
“阿兄可是想说他带刺会扎人?”燕攸宁望向燕檀,笑,“确是扎人,不过我也不着急,循序渐进恩威并济,早晚会顺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