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给人当了外室, 我早就不要脸了。”那女子说道, “我已是无所谓, 只想让这两个孩子别再跟着我受苦。夫人您行行好,为我们做主啊。”
清清还未来得及问话。
谢明燕便急急道:“这位娘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若真是我二哥的外室,缘何我从未听过一星半点儿的风声?更别说这么大个孩子了。”
那女人大概二十来岁, 两个孩子都不小了, 男孩儿看起来大些, 少说也五六岁了。
五六岁,若真是谢钏的儿子, 那得在他十三四岁的时候这孩子就出生了。
小是小了点儿,但也不是不可能, 何况这女子比谢钏年长几岁,仅以年纪来排除谢钏的嫌疑显然是行不通的。
“他巴不得把我藏得远些, 如何敢让旁人知道?”女子说道,“何况,他早与李家二小姐有了婚约,若让人知道了,怕是婚事不保。”
那女子显然是故意想闹大,搂着清清的腿嘶声哭喊,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渡口来来往往的人多,此时全都驻足围观,两个孩子也吓得哭声更大,吵的人耳朵生疼。
若是普通人遇上这事儿,也不至于引起这么大的反响,偏偏这女子说是谢钏负了她,而谢钏近来风头正盛,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更别提是这等风月相关的丢人事儿。
他这次高调回来,本就惹了不少人的关注,往日一起混日子的人都不相信他真能走到正道上面去,此时乐得看热闹。
“有话好好说,哭有什么用?”清清动了动腿,“松开。”
女子怕她跑了似的,仅仅搂着:“夫人嫌我粗鄙我也不管,今日一定要给我个交代。”
她见清清没有反驳她,还以为她信了,态度也强硬了起来:“我没名没分地跟了他,到现在已七年了,他在外头风流,叫我带着两个孩子,我的命好苦啊!”
两个孩子立马跟着哭起来:“娘啊,娘啊!”
清清捏捏眉心:“七年前他才十二,那会儿就知道在外头养人了?”
“他先前是什么性子,大伙儿莫不比我了解?”女子说道,“若不是那等胡作非为之人,夫人您当初缘何将他赶出家门?”
谢钏本不欲搭理,听见这话,不乐意了:“胡说什么呢?嫂子可没赶过我。”
清清诧异地看向他,这小孩儿还挺仗义。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我不认识这女人。”谢钏混不吝地对那女人说,“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不是我的种,我是不会认的。”
女子要的便是他这样的态度,当即改了方向,冲着他哭:“谢钏你好狠的心,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儿,你说的是人话吗?当初诱我做外室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谢钏白了她一眼,抱着胳膊站在一边,眉眼无比冷淡:“我诱你?你倒是说说,我如何诱你了。”
“你!……”女子涨红了一张脸,似羞愤欲死般,指着他,“大庭广众让我说这样的事情,你不要脸!”
众人哄笑起来,女子又哭:“你当真如此狠心,连自己的骨肉也不要吗?”
两个小孩见状,机灵地跑到谢钏身边,一人一边抱着他的大腿喊:“爹!爹你别不要我们!”
“别乱喊,我比你们可大不了几岁,喊哥哥。”谢钏还有心情玩笑,“谁让你们到处认爹的,你们祖宗答应吗?”
两个小孩也不回答,就一个劲儿哭。
这女人很明显是想用这种方式把谢钏名声搞臭,顺便讹他们点钱,才会铤而走险,大庭广众过来拦人。
谢家的确不缺钱,但也并非任人宰割的冤大头,就算要用钱把人打发走,也该把话说清楚才是。
“你说谢钏诱你做了外室,这些年,他把你安置在何处?”清清冷静道。
女子哭声停了停,马上就说了个地址。
清清对一旁的铁锤说:“查查此处房主是谁,叫他过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