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国奴。
三个字刺痛了永宁郡主的耳朵,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挣开手不让她碰:“五姐,慎言。”
李永乐一愣,跟被人兜头扇了一巴掌似的,偏偏敢怒不敢言。
永宁郡主虽是她堂妹,可两人关系冷淡不说,五皇叔在朝如日天,她还有军功在身,是左丞府万万惹不起的。
“是是是,看我气糊涂了。”李永乐尴尬一笑,“总之,你可莫信了她们的花言巧语。”
听她掰扯这许多,永宁郡主已极为不耐,大步朝观战区走去:“人都来齐了,开始比赛吧。”
众人四散,李永乐方才在永宁郡主面前说上了话,还摆了家姐的架子,这会儿只觉得扬眉吐气。
重重地“哼”了一声,趾高气昂地整整鬓发,甩给清清一个白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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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竟然就这么走了!
赵心菀目瞪口呆,看看李永乐的背影,想追上去,病腿却疼得没办法跑,只能在原地惊愕地看着清清。
看永宁郡主的意思,明显是要包庇清清啊!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清清自然也瞧见了她这么一个大活人,见她满脸恼恨,不由挑了挑眉。
赵心菀假笑一声,不甘不愿地朝她行礼:“担心夫人,所以我赶紧过来看看。”
“有心了。”清清也不拆穿她,重新在观战区坐好。
赵心菀心里惦记着事儿,赶紧一瘸一拐地离开了,一边走,一边往永宁郡主的方向看。
永宁郡主已经在主区落座,坐姿十分气派,春日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显得她如青松一般,沉稳霸气。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马球场上,赵心菀也看过去,看见十余名球员手持球杆,脚跨骏马,按照马鞍的颜色,分红蓝两队而站。
“既是比赛,当博个彩头才是。”永宁郡主冲角落里招招手,四个大汉抬着个武器架上来,架上放着把一人多高的偃月刀。
红木的刀柄,玄铁的刀身,刀背上雕刻的却是牡丹纹,仍然掩不住其的杀伐之气,威风凛凛的,令人生畏。
“这是我行军时所用的武器——宝刀赠英雄,”永宁郡主的声音抑扬顿挫,振奋人心,“谁想要,就赢给我看!”
咚!——
军鼓声轰然响起,球员们策马狂奔,你追我赶,开始了激烈的角逐。
清清看了会儿,索然无味。
这些球员似乎都是京城的世家子弟,奔着吟诗作赋来的,没成想,刚到就被抓去打马球。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包含了骑射之技,可会骑马会射箭,不一定就会打马球,毕竟击球时不光要御马,还要眼疾手,期间免不了追逐冲撞。
好玩儿是好玩儿,但先前显然没怎么练过,一个个技术菜得很。
半场结束,不是三五个挤作一团,就是两两追逐,手忙脚乱地捞球,打得毫无美感,自然就没什么看点。
清清都困了,何况是征战沙场的永宁郡主?她不光觉得没意思,还心烦,更为大安国的将来担忧。
“丢人现眼。”永宁郡主冷着脸,实在不想继续荼毒自己的眼睛,当即甩袖子离场,旁边作陪的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是不敢搭腔儿。
永宁郡主刚从主区走下来,赵心菀就找准机会,在半路拦住了她……
谢明燕用胳膊肘碰了碰百无聊赖的清清:“嫂子你看,那谁跟郡主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