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跪着的丫鬟和仆役大气都不敢喘,清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凑过去小声问谢铎:“你干嘛罚他们呀?”
谢铎没说话,端起花茶抿了一口,老神在在的表情。
一旁跪着的人却抖得更厉害了,期盼夫人说些什么解救他们,但又担心夫人说完老爷更生气。
——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夫人胆子还壮的!
说了不让她吃这些东西,好家伙,直接摆在院子里忘记收了,老爷今天提前过来,见到檐廊下的躺椅,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直接跪下求饶,然后所有人就都跪在这儿了。
放下茶杯,谢铎朝清清笑了笑,学着她的动作,凑过去在清清耳边,压低声音说:“你亲我一下,我告诉你。”
清清:“……”你有病?
“不说算啦。”清清捏着糖葫芦,耳朵红得滴血,硬着头皮继续道,“我有事情跟你说,要不,你让他们出去吧。”
谢铎脸上的笑意更浓,半坐起来,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一手撑着线条明朗的下颌儿,仍用耳语一般的声音与她对话:“我生气了,夫人不先哄哄我吗?”
他笑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妖异感,清清似被蛊惑一般,小幅度地往前凑了凑,随即理智回笼,又退回了原位,甚至转开视线,咬了口糖葫芦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
圆圆的山楂被洁白的贝齿咬住,表面的糖晶龟裂开来,随即滚进清清的红润的嘴巴里面。
正在脸红的小姑娘像一只小仓鼠,脸颊微微鼓起,缓慢把山楂咬碎,糖晶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让人心情愉悦。
吃完一颗,见谢铎还看着自己,只能硬着头皮问:“你为什么生气?”
“其实已经不气了。”谢铎见她又含了一颗山楂进嘴巴里,目光被她若隐若现的舌尖吸引,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是想找个借口亲你而已。”
说着,大手捏住清清肉乎乎的下巴,让她微微抬头……
等清清反应过来的时候,刚含进嘴巴里的糖葫芦不见了!
茫然地眨眨眼睛,就见一旁的谢铎正慢条斯理地把山楂种子吐到专门放果皮的小盘子里,还说了一句:“小孩子玩意儿,难吃死了。”
难吃你还吃!还从她嘴巴里抢!
那种有滚滚浓烟从耳朵里往外喷的感觉又来了,清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个人像踩在棉花上。
“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谢铎躺会了躺椅上,偏头餍足地望着她。
清清:“……”早忘光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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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清清是想试探一下谢铎对于孩子的看法,结果让他这么一打岔儿,全抛到脑后去了。
晕晕乎乎的吃完了晚饭,谢铎走之前还问她:“真的想吃?那么喜欢?”
“嗯?”清清整个人都是懵的。
“算了,”谢铎摸摸她的头,眼神和语气都包含着和祖母一脉相承的慈祥,“喜欢就吃吧,夫君跟你一块儿吃,嗯?”
想到他吃零嘴儿的方式,清清一头扎进他怀里,不让他看到自己爆红的脸。
谢铎变了。
清清手足无措,她问铁锤:“夫君以前也常常这样吗?”
铁锤六神无主:“我不知道啊,我人傻了。”
经过这事儿,清清跟不敢招惹谢铎了,自然也就没办法从他那儿打听什么,干脆去找了白檀,正好把簪子送她。
白檀是谢府的掌家,大大小小的支出都得经过她的手,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歇的也晚,清清过去的时候,她还在噼里啪啦的打着小金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