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犯人越狱!”
“滴——警报——滴——警报……”
“囚犯太多了,请求增员!”
“典狱长不在怎么办!犯人还是太多了!”
狱警们的声音夹着慌乱。
它们从未遇到如此大规模的囚犯暴动。
许知言一言不发打开门,游鱼般融入混乱。
该死,看起来主系统的渗透比想象中要深得多,而且这么多钟表人同时越狱,一定会惊动狱警,按照规则,越狱的囚犯会在定罪后被抹杀。
怪不得主系统一直没有动手,原来它的计划是拖所有囚犯下水!
许知言简直无法想象所有钟表人被规则抹杀后,将会带来怎样的损失……
……
莫名开启的牢门与囚犯的暴动,让监狱内所有的武/装/力量全都汇集到了同一处,监狱管理大楼反倒被衬得空空荡荡。
一个钟表人孤零零出现在路上。
是主系统,它的目标是典狱长办公室。
这是个冒险的决定。
它甚至可以确定,这可能是鬼神与许知言的阴谋,可它还是要去,因为它已经做好了周全计划。
而且这里的规则未被修改过,它未必会遇到鬼神。
作为曾经的游戏创造者,主系统可以看到更多规则,不然它根本无法在牢里躲避那么久。
按照规则,如果监狱发生暴动,巡逻的狱警会发出增员求救,必要时,就连典狱长也必须要去,因为祂也是狱警,这是规则。
像是想到什么,主系统望着盘旋而上的楼梯,小声嘀咕。
“祂如果留在办公室,或许会更好。”
如此大规模的□□发生,典狱长却无法遵循规则去进行镇
”
说完,它又追加了一句:除非祂现在利用规则抹杀掉所有违规的钟表人,把它们重新变回碎片状态。¤咯笑了起来,肩膀微微颤抖。
“怂了?那我来吧。”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主系统费劲心思构建出的数据通道,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淡淡的灰烬味道随着门的打开而涌入。
门前的黑色阴影彻底无法动弹。
它方块脑袋的另外一面也浮现出了一只眼睛。
入目就是鬼神背着光影的轮廓。
办公室门口处,感受到周围的规则终于不再混乱,许知言悠闲走上前去,路过黑影的时候还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欢迎来到我的地盘。”
“我散播的可都是真消息。”
鬼神确实离开了监狱,在意识到主系统能感知到监狱内规则的时候,许知言就干脆釜底抽薪,放弃调整内部规则,让鬼神回去重启安全屋,对接了时之狱这个狭小副本。
从鬼神离开的那天起,整个副本就只对安全屋开放。
主系统的脱离,最终让整个办公室脱离副本,一头栽进了安全屋院子。
半晌后,主系统的声音才缓慢响起。
“既然你已经堵死了所有的路,为什么还要跟过来。”
它不明白,自己早就成了瓮中之鳖,对方就算不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它也无法再逃脱,为什么还要让自己来到鬼神的地盘呢?
一旁的曲季适时递过来一个玻璃方缸,在罐子的中央装着一枚亮晶晶的芯片。
许知言接过方缸塞进鬼神手里,转头看向主系统。
“因为就这么让你死掉真的是太便宜你了。”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许多。
一瞬间,很多消息浮现在他脑海中。
起初许知言并不明白,为什么无限游戏的副本竟然不会重复,而且还能自主升级,直到进入时之狱,他从鬼神那里拿到了关于游戏的信息。
主系统利用各种造物,共入侵了两千多个世界,它在原始世界的基础上进行构建,才把游戏创造出如此规模。
这两千多个世界被不停拆分升级,做成了一个个副本……
“我这人天生正义感就强的很,最见不得你这种为非作歹的家伙。”许知言说的义正严词,只可惜他再次望向主系统的时候,眼中闪烁着贪婪。
“所以我打算抓活的,然后抹掉你的数据,只留基础代码,然后进行加密改良,把你做成先进的程序包卖掉。”
监狱毕竟属于副本,难保主系统不会选择同归于尽。
但这里是安全屋,是鬼神的地盘,一旦进入这里,它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了,万无一失。
能够自主升级的高等ai系统,价格不会太低。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当然,我不是为了钱,主要是为了弥补你对现世做出的伤害,我会把你售卖所得的百分之十利润兑换成对有益于人类发展科技产物,送到现世来。”
百分之十!他从未这么
大方过!
许知言打定主意,他不会再留什么对外通道给现世,但一些优秀的药物以及治疗手段和科技,倒是可以提前拿到现世中……
就像是富商们发达后总是选择回村修路建桥一样,虽然或许往后留在现世的时间会变少,但许知言希望现世变的更好。
解释完,他没再多待,拍了拍鬼神的手臂就向着安全屋大厅走去。
仍旧停留在原地的主系统,看着对方头也不回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绝望中,随着鬼神轻触透明方缸,地狱正在向它招手。
……
转眼间春去秋来。
炎热酷暑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树上还未死光的蝉恼人的叫着。
距离主系统被制作成ai商品已经半年多了。
时之狱昨日彻底关闭。
整个游戏系统进入加急抢修排查。
玩家们残存的冻结数据全部结算完毕,在终焉副本后所剩无几的积分被兑换成了现世币,倒是给许多人添了一笔意外收入。
asa和安全屋系统正在做最后的跃迁数据核对;怪物们忙着整合已经关闭的副本内的物资;就连鬼神也重新回到了游戏里,不知在干什么。
上午才送走了鹿姚玲。
怪物们在副本里找到了昏死过去的楚晴,加急抬了出来,马不停蹄送到医院。再次寻到挚友,平日里一副冷冷淡淡总是带点颓废模样的鹿姚玲,眨眼间哭成了开水壶,谁劝都没用,给安全屋的大家急得够呛,最后还是正在旅游窦红杉打了两个小时视频电话才堪堪哄好。
下午没事了。
许知言成了整个安全屋最清闲的人。
他坐在院子里,目光直直望着院子外的树,手里还举着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