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没说话,她甚至想移开扇子看一眼,这穿着嫁衣的女子到底是谁。
裴深也没说话,他甚至嘴角勾起,有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世子,这……”
赵姨娘作为在场唯一一个能说得上话的,看着那跪在地上哭得满脸眼泪的女子,又小心翼翼看了眼裴深身后的新嫁娘,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苦笑着问裴深。
“这位娘子,该如何安顿?”
却是裴深花名在外,所有人都说,世子贪恋花色,在外面有着不少的相好儿。
今儿世子成婚,偶然有昏了头的女子上门闹事,也不是全无不可的。
裴深却只是退后半步,抬手握着余鱼的手。
余鱼还捏着扇子呢,她的手早就酸疼难忍。
裴深这么抬着她的手,倒是给她减少了许多重力。
“安顿什么,总要听听她的话才是。不然,岂不是白瞎了他们这么大的一场戏?”
裴深话音刚落,身后的小郡王笑了。
“原来如此……那兄弟我就帮帮你了。”
小郡王上前蹲地,抬手就勾起那嫁衣女子的下巴。
女子年纪不大,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只十分的憔悴,哪怕花了妆容,也遮掩不掉她的病气。
嫁衣下,她身子有些臃肿,可仔细再看,只能称得上是浮肿。
“娘子,你今儿穿着一身嫁衣,堵在裴世子成婚的大门口,是给世子添堵呢,还是在给楚国公府添堵?”
女子哭得根本停不下来,半响,才抽抽搭搭说:“世子,世子被骗了。”
“他身后穿着嫁衣的,根本不是丁府柔儿。”
小郡王吓了一跳,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连忙回头。
刚刚半路上,也是一个姓丁的老头说什么女儿不女儿的,这又有人说,裴深的新娘子不是丁姑娘?
裴深没动,余鱼也没动。
余鱼手上减轻了力道,倒是能偷懒想,这位姑娘,怕不就是真正的丁姑娘吧。
她怎么能在今儿穿着一身嫁衣来?
是后悔了,想嫁给裴深吗?
余鱼不由得心里有些空落落。
“我才是丁柔。世子被骗了。”
女子哭得喊:“世子,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才是你今日该过门的正妻丁柔!”
啊,果然是她。
余鱼想抽出自己的手。
可裴深握得很紧。
她又想移开扇子。
成婚之后才却扇,她现在捏着扇子,好像已经没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