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严南旋还会用那种眼神看余鱼,用那种轻薄的口吻和她说话,裴深半分也无法忍受。
他只装作没有听见,松开余鱼,打量着她的神情。
余鱼似乎并不太反应地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那么短的时间,她甚至连人都没有看见,就被揽入裴深的怀中。
鼻尖贴着他的衣领,嗅到的,是他衣服上的清淡气息。
仿佛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余鱼全然没有半分被影响。她只需在裴深给她的安全感中,静静等候片刻就好。
裴深见她没有被影响,微微松了口气。
但是转念想到门口还候着的严南旋,心情着实好不起来。
“是哥哥的朋友吗?”
“是一个熟人,没规矩惯了。”
裴深无法给余鱼解释他复杂的交友情况,只先告诉余鱼,严南旋是严侍郎家的小公子,上不用光耀门楣,下不用养家糊口,最是轻松无事的纨绔。
平日里爱的,不过是吃喝玩乐,整日浸泡在酒楼中。
余鱼听着,抓住了重点。
“那不是和你一样吗?”
裴深:“……”
大意了。
他无法从中解释太多,啧了一声,扬声对门外候着严南旋说。
“不能,慢走不送。”
严南旋在门口等了半天,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就知道裴深不会放他进去,而且,就算放他进去,一想到刚刚裴深那个眼神,他也不敢进去啊。
得到回信,颠儿颠儿地就告辞。
“好嘞,不打扰世子,在下这就走!”
话还没说完呢,门又一次被撞开,这一次严南旋可不是走进起来的,而是连滚带爬地,狼狈不堪摔进来的。
“好你个严南旋,躲到醉生楼里来,就以为本王找不到你了?”
踩着声音大步迈进来的男子,一身倨傲之气,身后跟着苦着脸的掌柜的,不断在后面躬身拱手。
华服高挑的俊美男子看也没看地上趴着还没起来的严南旋,一眼落在裴深身上。
而裴深已经黑着脸拾起余鱼的斗篷,将小丫头罩在里面,甚至戴上了兜帽,几乎看不见容颜。
“满之?原来是你在这。”
男子倒是自在,直径自己找了位置落了座,顺势踢了严南旋一脚,扇子一收,这才随意似的看向裴深身侧的小姑娘。
余鱼只听着陌生的男声,自己被裴深用斗篷彻底包裹着,知道这是陌生人,也不抬头,让人怎么看都看不见她的相貌。
“对不住了,不知道你带了人来,没吓到你家这位姑娘吧。”
明明进门时还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这会儿落了座自己给自己斟酒的男子,倒是语气随和。
裴深把小姑娘牵到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肩膀遮住了人,才举了举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