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力气!
洪文再过几天就十九了,这些日子也养出来一点肉,怎么也得一百三四十斤,可来人竟双臂平举提了起来,胳膊都不带打晃的!
何元桥扭头去看谢蕴,后者会意,神色复杂地摇头,“我不成,这得是天生神力。”
若单纯举重,他倒也能举起二三百斤,但绝对做不到这样轻松。
“两位大哥,这是我师父洪崖!”洪文拉着来人喊道,“师父,这是何院判的孙子,双名元桥,我如今就住在他家。这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洪崖就抬手止住,自己盯着谢蕴上上下下打量几遍,忽笑了,“镇国公谢广业是你什么人?”
谢蕴惊讶,“您认识我祖父?”
洪崖笑道:“早年他老人家在外打仗,我曾做过几年军医。”又看向何元桥,“就是在那里认识了你祖父。”
何元桥啊了声,“是呢,爷爷曾有几年奉旨随军行医。”
顿了顿又啼笑皆非道:“他时常说起当年在行伍中认识的一位旧友,我还以为是同龄人,没想到竟是忘年交!”
洪崖看着也不过四十来岁年纪,何青亭可都六十多啦!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齐声大笑。
今儿有几个虽是初见,但细细一盘算,祖上竟还有这样的瓜葛,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洪文问:“师父,您怎么突然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您。”
“来瞧瞧你,”洪崖盯着他身上的官袍看了半天,发现不认得,只好搔搔脑袋,“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儿的,用得着你接?”
谢蕴往他身后看了看,“洪师父,您的马呢?”
洪崖摇头,“没马。”
洪文就问:“您的马呢?”
洪崖咧嘴一笑,干脆利落道:“卖了给人换药了。”
洪文痛苦地捏住眉心,用力拽起他的一只脚,果然就见鞋底都快磨穿了,“您又走着来的啊……”
洪崖浑不在意,“我脚程快,不算什么。”
其实中途还顺便反抢了两个劫道的,本想去下个镇子买头牲口代步,可途中去一户人家借宿,发现那家实在太穷了,就把刚到手还没捂热的银子送了人……
何元桥和谢蕴对视一眼:
游医?
这他娘的游侠吧!
原来早前洪文说自家师父单枪匹马痛殴山匪……都是真的啊。
洪文叹了口气,“我先带您去买双新鞋。”
洪崖满面惊讶加欣慰,“徒儿出息了。”
竟然攒下钱来了!
谁知两人刚要走,街边茶棚里就钻出来两个城门守卫打扮的差人,“这位壮士……”
另一人剧烈咳嗽,说话这人马上换了个称呼,“咳,这位洪大夫,方便的话,先赔了银子再走吧。”
洪文大惊,“师父您欠了谁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