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长椅上的乔嘉乐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站在这里很久了,沉默不语,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窗台上丢满了烟蒂。
窗户洞开着,风扑面而来,五月初的南方城市,还有点冷,凉风一吹,令人清醒。他将烟蒂摁掉,低头间,看到胸前别着的新郎礼花,原本波澜不惊的眸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沉寂。
他抬手,将那朵与这惨白四周格格不入的红色礼花摘下来,塞进了西装口袋里。
“西洲哥,对不起……”乔嘉乐走到他身边,低低的声音,“可是,那时候,我真的吓坏了,什么也没想,就给你打了电话。除了你,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找谁……”她微微仰头望着他,娇艳的脸庞上,有泪水划过的淡淡痕迹,眼眶微红。
他没有转头,也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窗外。明明是同一个城市,城区与近郊,却是两种天气,市中心阳光明媚,而这里,却是阴沉着天,云层阴翳,仿佛随时都有一场雨兜头而下。
乔嘉乐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连衣裙,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抱紧手臂,抬眸再望了眼他,默默走开。
比之凉风,站在这个男人身边,更令她觉得寒气逼人。
又过了许久,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医生说:“病人已无性命之忧。但因为情绪太过波动,需要静养。请务必不要再刺激她。”
他点点头,握住医生的手:“谢谢。”
医生离开后,他也转身就走。
乔嘉乐望着他的背影,那句“你不看看她吗”涌到嘴边,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