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运气好,到下午时,已售出十张人像,画到最后简直想吐,甩甩酸胀的手腕,见离夜场开店时间还早,也不想再对着人脸,便收起牌子,抽出一张纸,对着广场对面的建筑信手涂鸦起来。
时间流逝,夕阳西斜,我对着丰盈起来的画纸吹了口气,将铅笔碎屑吹掉,而后习惯性地在右下角签下名字,打算收拾东西离开时,一个声音轻飘飘地响在耳畔,吓得我尖叫一声一屁股跌倒在地。
“周惟惟,你这个小骗子,终于被我逮到了!哼哼哼哼!”
如果说前两次的遇见让我觉得沈星辰这人有点脑抽筋,那么这一次,我觉得丫简直一脑残神经病!
待我看清楚说话人时,我扬手将画板朝沈星辰砸过来,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回他眼疾手快,利落地挡住了,顺手将画板抢过去,“咚”地一声立在地上,而后将单手支撑在画板上,斜斜望着我,挑眉,“周惟惟同学,你暴力上瘾是么!”
我板着脸,伸手,“还我。”
“不还。”
“还我!”
“不还!”
“神经病!”
“天才都有点神经的,谢谢赞赏。”
“……”
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虽然有点心痛剩下的那叠画纸,但更烦这种没营养的对白。我转身就走,他却不要脸地跟了过来,一路跟到了公交车站。
公交车久等不来,我心烦意乱,扭头冲身边的沈星辰怒吼:“你再跟着我我要报警了!”
“十分三十五秒。”他低头看了眼手表,笑嘻嘻地说道。
嗯?我蹙眉。
他晃晃手表,“你的忍耐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