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一生,我都没有办法放下他。
然而他真残忍,他在挂电话时对我说:“我跟秦娅要结婚了,婚礼在五月份,你回来吗?”
手机“啪”一声,跌落在地上。
我蹲下身去,捡起手机,听到那端他的声音,喂,小刺猬……
我将手机狠狠丢出窗外,然后笑了,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飞溅,心脏都笑痛了。
我觉得自己真可笑,像个傻子。
我翘了课,在宿舍里喝酒,喝醉了就睡,醒来继续喝,最后被室友送去了医院。
是酒精中毒,医生警告我:“再喝,会要了你小命。”
我说:“死了一了百了。”
医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
出院后,我将所有能送人的东西统统送人,就连行李箱也送了人,买回一只大背包,将衣物与他在十五岁生日时送我的那套画具塞进去,离开了莫斯科。
没有了陆江川,这城市对我来说,如同一座空城。
我没有回国,从莫斯科转入芬兰,我也没有目的地,混在一堆背包客里,浪迹欧洲。
我没有再同陆江川联系。
游走的那两年,时间对我全部的意义,便是在一个又一个陌生的旅馆里醒过来。很多时候,我都会忘记自己身处何地。我也不知道到底要这样流浪般地自我放逐多久,我只知道,我不想,不,我不敢回去,回去看他与别的女人结婚、生子,白头偕老。
光想想,我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