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大笑。
我瞪着他,不理解这种又苦又涩又辛辣的液体有什么好喝。但那是他热爱的,我愿意去尝试。
他与我碰杯:“不要告诉老傅我教你喝酒哦!”他眨眨眼:“小刺猬,这是我们的秘密。”
他一直叫我小刺猬。开头,我还会瞪他两眼以示不满,他视而不见,久而久之,我竟也听习惯了。
秋天,老傅为我联系了一所中学,报到前一天,我去理发店剪头发,听到几个人在讨论筒子楼里的是是非非,我听到老傅的名字,他们说得隐晦,我还是隐约明白了,陆江川所说的“赚钱的事”是什么。
第二天,老傅走不开,陆江川带我去学校报到,老师问起他的身份,他说,叔叔。
回家时,我一路沉默。他将我送到院子里,打算骑车离开,我忽然叫住他:“你不姓傅。”
“嗯?”
“所以,你不是我叔叔。”说完,我飞跑上楼。
他追上来,笑着问我:“小刺猬,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我咬咬唇,说:“你跟老傅在做的事,是违法的,对吗?”
他的笑容僵在嘴边。
片刻,他云淡风轻地说:“看来,得让老傅搬家了啊。”
几天后,老傅带着我搬离了筒子楼,陆江川也退掉了租屋,我们一起搬进了离我学校较近的居民区,老旧的两居室,客厅狭窄,设施简陋,厅里甚至照不进阳光,但比筒子楼安静很多,更重要的是,我终于有了自己独属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