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的眼泪越来越多:“我只是太累,睡了一觉,醒来哥哥就不见了......是我没有保护好哥哥,爸爸说蜘蛛闯进我们藏身的地方,当时大家都没有准备,抓走很多人,死掉很多人,哥哥也在里面......要是我没有睡着就好了,我可以拿起刀保护他,就算是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徐昭:“还有更大的蜘蛛?它出现过吗?”
林望摇头:“我没见过。”
徐昭继续询问:“旅游团的人都死了?”
林望迷茫:“我不认识他们,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第二天清晨,赵春红跑来旅馆放声大骂,连徐昭都受到牵连,林望却没有伤心难过,反而因为徐昭相信他说的话露出笑容,就算被赵春红捏着耳朵都不服软。
徐昭等赵春红骂完离开,朝着公厕走去,摆脱镇子居民仇恨愤怒的眼神,她沿着公厕后面的小道走向茅草屋。
......
破败的茅草屋。
没有人敢经过这里,连眼神都不敢落向此地。
白日明亮阳光照耀下,茅草屋外的草木覆盖粘稠的蛛丝,如同湖底疯长的霉菌,放眼望去,莹白蛛丝缠满所有能够缠满的地方,场面诡异恐怖。
屋顶破开大洞。
少年痛苦靠着墙壁。
下半身是狰狞恐怖的蜘蛛步足和硕大的后肚子。
阳光渗透屋顶缝隙落在少年柔软的发顶、精致的面颊、苍白单薄的胸膛,和发着莹蓝色光点的步足。
昔日倍感温暖亲切的阳光,在此刻以烈火般难以忍受的灼热撩在他的薄薄的肉皮上,被阳光触碰到的地方立刻凸起麻痒的水泡,那具在黑暗里显得瘦肉的人类骨架,在此刻再添几道狰狞疤痕。
有些早已经结痂发黑。有些却还冒着涓涓血泡。
少年目光空洞,柔软的碎发被痛苦的汗水打湿,紧贴在额头,露出两颗乌黑浑圆的眼珠,四只眼睛同样的没有感情,仿佛一颗石头、一根枯木、一汪死水......
饿。
很饿。
非常饿。
闻到食物的香味。
那股香味越靠越近。
最后停留,遥远地观望。
再走近些。
再走近些。
少年转动头颅,紧紧盯着紧闭的木门。
捕食的本能占据上风。
他扶墙站直,最前面的步足往前迈,却滞留原地。
他茫然。
脖颈和手腕处绑缚着蛛丝。
把他牢牢固定在墙角。
可是为什么......
心底深处有声音在喊:不值得不值得不值得,他们都该去死!
吱嘎声响起。
有人背光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