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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满足他乐此不疲,完成他一个更一个过分的要求成为你的一大爱好。而他果不其然被彻底宠坏,当被满足成为习惯,一句拒绝就显得格外刺耳。

你记得你们为数不多的几次争吵,大都以你的失败告终。譬如他八年级时,某个重要会议中你听见他班主任的电话,立刻推后了当日所有安排,你火急火燎赶往学校。那位年轻的女士用一种无奈极的语气表示他打架了,而只是想到那孩子受伤就让你心如刀绞。

好的一面是,他只受了些皮肉伤,脸颊的乌青和破皮的膝盖与另一个孩子血流汩汩的伤口以及断掉的腿脚相比实在轻得可爱。坏的一面是,在教师办公室中他表情生硬,不愿解释无论你如何温言软语,不愿道歉哪怕你百般暗示。

你以为这是他在外人面前的倔犟,于是压下那股怒火,拨打了一个电话。

十分钟后阿尔弗雷德带着韦恩的公关团队浩浩汤汤进了学校,你牵着他的手坐进车,因为愤怒和郁闷,久久没有发动引擎。你等待着,等待男孩主动开口向你解释一切。然后你会像往常一样给他扣好安全带,带他回到庄园,吃他昨天随口一提的全蟹宴。

“b,”你听见他声音甜甜的,表情也瞬间回到了你更加习惯的天真与欢快,“我们今天去哪里吃晚饭?”

你等待他主动和盘托出事情经过的期望落空了,而他还毫无自觉,像小鸟啁啾一样叽叽喳喳“如果阿尔弗雷德没有做晚饭的话,我们可以去新开业的皇冠酒店顶层旋转餐厅吗”。

你不理会他转移话题的小把戏,叫他的全名两次才让他安静下来。男孩表情肉眼可见地阴沉,小声说“我以为你没有帮我系安全带就是对我的惩罚了”。

我教你防身术,不是为了让你霸凌同学。你强压怒气,后知后觉再不做规矩就会永远地错失这个机会。

他很显然不爱听这些,扭身就要下车。而你早有先见之明地锁死了车门和车窗。

“打开。”你听见他气哽生咽,因为你的忤逆怒不可遏。“放我下去!我不要和你待在一起!”

你尽可能目视前方充耳不闻,继续阐述关于伤害同学的不正当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