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就追,干啥整这一出?”
“大哥是在喧宾夺主!”
“教你多少次了,别乱用成语。大哥这是在宣示主权!”
“大哥,俺感觉你有点老牛啃嫩草?”
“我老?”李邽山摸着略微有胡渣的下巴。
“大哥都三十三了,施小姐才二十五……”
“就你废话多,男大八发发发!吉利!”
施图南松了一口气,顺着船舱漫无目的地走,准备回客房,不知哪唱着昆曲:“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顿了步伐,顺着声音找过去,那边又唱道:“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到老。”唱的抑扬铿锵,凄凄切切。
施图南站在餐厅,听了会儿,忽地一笑,自言自语道:“多应景。”
“姐——”施图安不知从哪出来,站她身后道:“你怎么不进餐厅坐?”
“摔了一跤?”施图南看着她洋裙上的污渍。
“甲板上滑。”施图安不在意地拍拍,悄声道:“我看见二姐把点心投海了。”说完吐吐舌尖。
施图南转身回房间,身后一道孩子哭声,一位妇人轻声细语地哄道:“囡囡乖囡囡乖,不哭了,妈妈喂你吃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