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十人?这也太过分了吧,规则明明白白不许五人以上结盟的啊!他低声跟李沽雪吐槽:“鹭雪峰是不是守规矩的只有咱们两个。”
李沽雪声音轻轻手也轻轻,抚上他腰侧:“光天化日的,方才在若水阁你守的是哪门子的规矩?”他的爪子一下子被温镜打掉,两人长剑一起出鞘。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第145章 一百四十五·尘埃误落空中影
没有人离开原地。
看得出一个劲犯鸡爪疯的那位是想走,还有以他为首的俩大兄弟,估计是不想和更多人分享消息,但是其余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温镜和李沽雪,两人掌中长剑不约而同出鞘三寸,管你来的是五人还是十人,管你什么规矩,既然你们不遵,江湖武强为尊,一定打到你们心服口服。
这十人很快到近前,嗯…温镜两人默默收回剑。
原来人不是非法组队,人是来巡逻,想是李沽雪他们大打出手,惊动了附近十大门派组成的巡游队。
大约是瞧有两仪弟子,巡游队当中的银袍子便避嫌没有出声。银袍子不做声,光脑壳就得做声,巡游队的大和尚看不出年纪——没有头发是很难辨别年纪——他声如洪钟:“发生何事?”
倾城山的圆脸小姑娘站出来道:“晚辈倾城袁惜莺,偶然获得一枚传讯牌,却被这三名两仪师兄夺走,晚辈气不过与他们理论,到了此间红叶林偶遇这两位,嗯,”方才吵得太急,温镜两人没来得及报师门,“这两位师兄原本是居中调停——”
她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一讲,只是在谁先拔剑这项上说得十分含糊,只说是调停未果两方动起手。
大和尚朝温镜两人看过来,温镜适时抱了一拳:“在下扬州温偕月,”他一指身边,“这位是李沽雪,我二人乃白玉楼弟子。”
啊,白玉楼的啊,把那本要命的账烧了的白玉楼,帮了法源寺好大一个忙的白玉楼,巡游队中有几人神色瞬间郑重不少。大和尚便单掌还礼:“原来是白玉楼两位施主,”他又问,“袁姑娘所言属实吗?”
李沽雪按住温镜,却没有直接作答只是道:“我们原本在这里赏枫,看起来的确是三名道长在纠缠这两位女侠。”
…看热闹不嫌事大是不是,你好一张嘴,这话传出去像话吗。且温镜还听出来李沽雪暗含的另一个意思:进这枫林之前他们发生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哦,勿cue。
巡游队又询问于朝雨和她几个不成器的师兄,十大门派俱在,几人气焰不复嚣张,只是暗暗望向袁惜莺的眼神藏不住的阴冷。几人对视一眼,领头的一人道:“法源寺这位师兄请想,若我师兄弟二人果真暗中尾随,袁姑娘果真不满,她大可以单独离开便是,她那时又为何不发一言?”
“袁姑娘,”他转向袁惜莺,面作不忍之色,“我兄弟原看着你孤身一人才带你一程,木牌也是我们几人一同寻得,你为何恩将仇报出言诬陷?”
言语间竟是暗指袁惜莺结交攀附,又想独吞木牌因此才诬陷他们!
但温镜在一边听得直皱眉,兄弟,你自己讲的话到底自己有没有在听啊,五人组队,管你好心坏心,同门超出一半都是违规的啊。
闻听此言袁惜莺也不再遮掩,斥道:“我与于师姐和你们当中一个结盟在先不假,可是遇上你们二人以后是谁暗中跟踪谁?你们敢不敢指天发誓!”
于朝雨一直未发一言,这时向着巡逻队中的银袍子开口道:“确实如此。”三个年轻道士见状大怒,一口咬定说没有。双方争执开来,各执一词,巡游队商议一番,大和尚道:“袁施主,两仪弟子一路跟踪,图谋不轨,行止有错,后来你等五人结盟,则是坏了规矩。”
说罢他便闭口不言,他身后十个人俱是一脸严肃,齐齐看向袁惜莺。
确实事先并没有说不可以跟踪、不可以抢夺——这是试剑大会又不是温室养花大会,江湖原本就弱肉强食,因此规矩并没有规定这些——若说有错,两仪弟子只能说是“有错”。有错道歉就行,甚至复选都还会让他们继续参加。
可是关于结盟的人数和规定,却是明明白白,若说违规,那么五人俱是违规,涉及的门派统统都要除名。
温镜心想,袁惜莺恐怕要鱼死网破。倘若她咬死五人有过同行,那么倾城山和两仪门所有弟子都要吃禁赛,她一个人换两仪门二十余人,相当于一己之力团灭对面,她方才被指着师门欺侮,如此还以颜色也在情理之中。
这时于朝雨道:“莺莺,你据实说便好。”
啊,是了,她也是两仪门的,若说违规结盟而除名,她也逃不掉。
袁惜莺呆立半晌,最后却仿佛下定决心般摇一摇头,垂着眼睛道:“法源寺这位师兄,既是他们二人有错在先,便叫他们于我赔礼道歉便是。”
温镜和李沽雪望向她的目光都深邃起来。这样说是有风险的,大家还要在鹭雪峰待好几天,这三个孬货说不得便要记仇找事,原本各路试炼就不易,袁惜莺的寻宝之路只会难上加难。但她没有拖人下水,或许是为了至交好友,或许是为了师门一口气,总之她没有拉着两仪门退赛了事。
袁惜莺挺直腰板受两仪弟子的揖,拿回自己的木牌,又谢过温镜两人,走了,走得干脆走得利落,这件事于是不了了之。
一直到出了红叶林温镜才觉出一些不对,一个他先开始时错过的细节。他的木牌哪块不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怎么没碰上过路边树上挂木牌这样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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