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轻轻叹了口气。
“景?”
“没什么。”黑发男人扯出一个笑, 指间夹着领带滑来滑去,显出一点焦躁。
二人选择见面的地方是一家紧邻美术馆和博物馆的公园,常年举办艺术沙龙。诸伏景光也因此系了一条有着五颜六色的波点的宽领带。而安室透则展示过的徽章属于某家艺术爱好者团体。
眼下,领带变得皱巴巴的。
安室透反手用一本杂志敲了敲好友的肩膀。
“就是觉得,好像我一直在等待。”诸伏景光道,“并且,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你可是狙击手。”
“我知道。”景光道,“我不是没有耐心,但……”
他看不见全景。无论她要做什么,他没有丝毫的主动权。他知道她一定有什么在传达,也一定有什么要传达,却弄不清首尾。这一切令诸伏景光有种少见的焦灼,而他向来耐性很好。
安室透明了。这段友谊中,以往他才是不够安静从容,更执着于主动权的那个。好友的心情,究其根本,是掩不住的不安占据了主导。
“这就像数学题,条件尚未给全的情况下,你是得不出正确的解的。”他道,“和其他因素无关。”
“零,什么时候,你开始用数学打比方了?”景光道。
“我认识一个人很喜欢。”
安室透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至少,她很相信你。但答应我,也别放松警惕。”
毕竟他们还不能完全确定佐久间的真实意图。然而,随着时间的拉长,对方没有做出任何危及好友的行为,安室透能感受到幼驯染的信任在逐渐攀升。
对他提出的要求,景光点了点头。
片刻后,他道:“你说得有道理。”
“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