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徒然地张了张嘴,又阖上了。

他们之间离得不算近,拆弹手也没有真的出声。但安室透看懂了,那个口型,分明是“零……”

——用这副模样喊他的名字,这不像松田。

安室透蓦地明白了什么,也意识到了从刚才起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原因。

——相泽夏美,那位女警官呢?

这会,松田已经转头避开了他的视线,仿佛他们之间就是最普通不过的点头之交。

将枡山瞳送上了直升机,安室透从救援人员的口中验证了最糟糕的那种猜想。

一直穿梭在人群里帮忙的他此刻过去也不算违和,来到了自己的友人身边,安室透低声道:“警官,您还好吗?”

“我还好,谢谢。”

……

“她……”

“别……安室,就只是,别说。”

拆弹手垂着眼睛,一刻也不曾抬头。

人在巨大悲伤后的第一个阶段,永远是否认和隔离。似乎只要不承认,事情从未发生,一切也能照旧如常。

“你身边那孩子是怎么回事?”他甚至说起了别人。

安室透慢慢地答道:“是一个大学生,被……在旅馆里找到的。”

“哦,我说怎么有点眼熟。”松田说,“是……几年前救下的孩子。”

猛然间,他理解了对方语句里共通的停顿与空白,木然的思绪迟滞地转动,拆弹手喃喃道:“最开始,正巧也是最后吗?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