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电话机的铃声调到最大放在枕头边,然后自己和衣而卧躺在床上,盖一条薄被单。他坚拒了菲尔、萨姆以及莎伦的陪护请求。“屋外正常的安保措施就足够了,”他说,“我受过无数次比这更加严重的伤,记得吗?我向你们发誓明早你们来的时候我还会活着的。”
这真的是一个差劲透顶的玩笑,因为三人的脸色都变得更加难看了。
斯蒂夫实在无可奈何,只好摆出他的“美国队长脸”,直接下达命令。他的属下和朋友们终于退让,将片刻的宁静留给他独享。他本来以为自己肯定睡不着的,肯定会被满腹的疑问、恐惧及噩梦环绕,但幸好,托赖已经达到安全剂量上限的地西泮(1)片的福,他的后脑几乎是呻吟着一接触枕头,整个意识就沉入了无梦的安眠里。
直到有人在叫他:“……斯蒂夫……嗨,斯蒂夫,你没事吧?”
他努力抗拒睡意,拼命睁开眼,他终于看见了巴基?巴恩斯,正坐在床边,满脸担忧地望着他。
就像是很多很多年前,他无数次照顾那个病恹恹的男孩儿时一样。
恍如隔世。
全身的倦意犹如潮水般退去,他突然无比清醒。
——那一瞬间,他简直想要如在不久前的那个梦里那样,紧紧抱住他,对他说出那句话。
但他只是挣扎着坐起身。
“我看到了你的紧急求助信号,究竟怎么了?见鬼的你竟然全用的大写字母,吓了我一跳……所以到底是怎么了?神盾局被ufo袭击了?”巴基瞟了一眼他放在床头柜上的空药盒,没有标签,只有一个手写的古怪单词,“你吃的这是什么?”